上前一步一把抽开了这对兄妹紧握的手,还霸道地横在他们俩中间:“有什么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 跟在身后的紫鸢见此,忍俊不禁。 苏皓月一怔,莫名其妙地看着理直气壮的即墨寒,反应过来后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却也懒得跟他一般见识,转过头轻声问苏智道:“二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端端地你为什么要装睡?” 苏智回过神来,从枕头底下掏出那颗药丸,递给苏皓月,将这两日的情况简单地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周历心思叵测,特意给我送药来肯定没安好心,所以我将这药藏在舌根下,骗过了他。可我不知道这药丸服用后到底会有什么反应,怕他们起疑,就只能装睡了。” 话音刚落,就听见一声咕噜声,似乎是从苏智的腹中传来的。 苏智一下子红了脸,看着即墨寒和苏皓月两人一脸的震惊,他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道:“这两日我为了装睡,没有进食......所以......” 虽然这场面很滑稽,可苏皓月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她当机立断:“二哥,你不能再留在这儿了,我带你走。” 苏智却有些为难地摇摇头:“不行,我现在已经成了废人,不能再插手修建水坝之事。若是再离开这里,就更加没有机会接近周历,而那场事故的真相也会被永远地掩盖过去。所以,就算是为了那些无辜的罹难者,我也必须要留在这儿。” “况且,现在周历以为我一蹶不振,对我放松了警惕,正是我们的大好时机,我又怎么能放弃呢?”苏智苦笑着说道。 “可是二哥,我现在最担心的是你的伤势。你留在这里无法好好养伤,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呢!”苏皓月还是不同意。 “傻丫头,你也别安慰我了,双腿尽断,如何还能好的了?”苏智本想伸手摸一摸苏皓月的头,目光却冷不丁瞟到了一旁的即墨寒,赶紧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所以,待在哪里不都是一样?” 话音刚落,就听见门口传来苍老又有些熟悉的声音:“老夫都还未曾下结论,苏大人何必如此悲观?” 回头一看,原来是禹庚带着黄大夫来了。 一见到他,苏皓月就仿佛是看到了救星,连忙走上前去连连作揖道:“有劳神医,请您一定要保住我哥哥的这双腿啊!” 黄大夫赶紧搀扶起苏皓月,慈爱地笑道:“放心吧,老夫一定尽力而为。” 说罢,他就走到苏智的身边,坐下,轻松地笑着打趣道:“后生,咱们俩又见面了。” 他并没有称呼苏智为苏大人,而是亲切地唤他后生。一句话,拉近了他们两人的距离。 不知为何,竟有热泪涌上了苏智眼眶。 他的喉头有些哽咽,却依旧强笑着道:“是啊!自湎州一别,不过数月,晚辈又深陷险境,给神医添麻烦了。” “你这小子,年龄不大倒是说的一口官腔。你再跟我说这些,老头子我可就不替你医病了!”黄大夫故意吹胡子瞪眼威胁道。 苏智当然明白,黄大夫这样说不过是不想让他有什么心理负担。他的心头一暖,浅浅笑道:“是。那我可不跟您客气了,这个药丸,还请您检查一下,是否有不妥之处。” 闻言,苏皓月将那枚小小的药丸递给了黄大夫。 黄大夫接过,走到放着药箱的桌子旁边,自顾自地捣鼓了起来。 趁着这个空隙,即墨寒扭过头问站在一旁的禹庚道:“你何时到的曲阳?” “今日清晨。”禹庚的声音十分沉着:“属下将三千精兵送回京都,便赶来了江南。” “那信?” 禹庚知道即墨寒问的是送给皇帝的密信,便连忙答道:“已经送入了宫中。在属下启程前往江南前,听闻苏侯爷已经平安回京,陆啸天死在了任上。陆家,完了。属下特意去了一趟京兆尹府,还没等属下说什么,那周发就忙将属下带去了关押陆家兄妹的牢房。陆家兄妹,也已经横死狱中。” “你干的?”即墨寒挑眉问道。 “不是,属下去之前周发得到了消息,已经先属下一步处决了他们。” 苏皓月在旁听着,不由觉得可笑,这京兆尹周发还真是个人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