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活一遭,他要登顶那无尚之位,成为新兽神的‘神谕祭司‘。 羊安野心勃勃,故意在寒风中咳嗽两声,侍者连忙给他披上披风,经过几天的推演,羊安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他不留痕迹的看了眼贴身侍者——个高,肤白,气质也被祭司院养的不错,是个当替身的好苗子。 届时兽神降下神罚,关他这个被‘仆人‘陷害迷晕的小祭司什么事——说不定就是因他被陷害,兽神才会发怒,降下神罚。 跟在神子身边那么久,羊安也学得了几分精髓,不过是口舌之战,他也能玩。 唯独有一点令羊安不满意的,就是跟他相比,侍者的个头有些矮。 中央神殿来的可都是老狐狸,一丁点不对劲,都能被他们察觉到。 远处忽然传来脚步声。 宁静的夜晚变得吵闹。 “怎么回事?”羊安抓紧了披风,这档口,发生任何事他都必须警惕。 侍者不明白他这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前日侍奉您的那些亚兽人被赶走了,若非他们侍奉不周,您也不会发热。这些应该是新来的亚兽人们,果然是贫民窟来的兽人,一点规矩也不守。” 羊安头都大了,找些不守规矩的亚兽人,岂不是把话柄递给中央神殿? 他正要将这些亚兽人也赶回去,忽然眼睛一转,开口道:“叫他们过来。” “……是。”侍者一头雾水,还是恭敬地退下。 没过一会儿,景致独特的庭院内,便出现了几十个亚兽人。 全都低眉顺眼、一言不发,有胆子小的,甚至开始瑟瑟发抖。 羊安懒得安抚这些下人,他平静的扫过一排排亚兽人,在看见最后一排缩在角落里的年轻亚兽人后,眯起眼睛,重新审视了对方一遍。 长卷发、白肤,驼着背也显得不低的个头。 侍者将亚兽人们带了下去,回来后,对他点点头。 重新仰头望向月亮,羊安扶着栏杆,笑容逐渐诡谲。 ……果然,天无绝人之路。 夜半。 三个影子无声无息的离开小祭司住处,步伐极快的走到隔壁的小院。 特意将那几十个亚兽人安排在这小院里,以防万一,羊安亲自遣了三个绝对忠心的奴仆,让他们把其中一个亚兽人迷晕,带来他的房间。 夜色很深,风吹过庭院里的树叶,哗哗作响。 羊安不知为何有些心神不宁。明晚就是他的成年礼了,远处的城主府灯光彻夜不熄,仍在宴请所有前来观礼的贵族与神官。 想到那里正在发生的恭维与吹捧。 羊安不禁冷笑,这一次,他绝不会在成年礼上身败名裂。 “叩叩” 门被敲响。 羊安精神一振,“进来。” 走进来的兽人穿着一身黑袍,黑袍束紧手腕和脚踝。兽人身形修长,看得出来行动利索,肩膀上正扛着一个人。 “怎么只有你回来了?虎耳和虎年呢?” “有人发现了我们的踪迹,他们去扫尾了。”兽人沉闷的回答。 羊安的目光落到兽人扛着的人影上,那人影看起来很壮,披着白袍也显得肩膀很宽,腰很粗。 直觉有哪里不对劲,羊安借着屋内昏黄的油灯,一步步走近。 不经意的抬了下眼,晚间看到的人影与眼前的人影重合,他陡然打了个激灵,猛地抬头,对上‘兽人‘漆黑明亮的眼眸。 那幽黑的瞳孔里倒映出摇晃的灯火,微微一笑。 下一秒,羊安张开的嘴被重重捂住,迷药吸入,他顿时趔趄着倒地,软着手脚,一点力气也使不出。‘兽人‘随后掏出麻绳,利索的捆住他的手脚。 “来人……”羊安艰难的喊,声音却细弱蚊蝇,连烛火都吹不灭。 林言扛个大汉扛一路,累的胳膊酸腰也酸。 把昏迷的大汉随手扔到羊安身边,他松松脖颈,环顾着眼前这奢靡豪华的房间,笑意更深。 来对了。 丝绸质地的床帘、皮毛顺滑柔软的地毯、数不清的衣物瓷器,还有林言迫切需要的金贝、银贝、铜贝。 林言一直觉得自己是个大度的人,但祭司府先强行征集他的豆腐配方,后扰乱他的计划,最后还敢把他当仆人使,不生气简直就是把人当傻子。 秉着‘来都来了‘的理念,林言本来打算半夜出来随便打个劫,顺点东西就走。没想到三个大汉撞他枪。口上了,将计就计,林言来了小祭司住处,想看看这位小祭司究竟打的什么主意。 “你——你为什么……?”每说一个字,羊安便觉得眼前昏沉一点,他惊疑不定,脑海里瞬间闪过神子的面孔“你、你要做什么……!你是谁的人?” 林言没搭理他,在羊安目眦欲裂的表情中,平静的从胸前掏出一个巨大无比的麻袋。 等等,麻袋?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