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铎儿往晚晴后面钻着,冲过来一把就要推晚晴。伏泰正方才还在台阶上坐着,不知何时到了高山身后,反手拎住他胳膊问道:“自家孩子没本事,你要帮他打架?你的羞耻心那里去了?” 高山反手指着伏泰正扯脖子红眼晴叫道:“阿正叔,我小时候就叫你欺负,叫你打的抬不起头来走路都要贴墙根,如今我再不能容旁人欺负我儿子。” 话虽这样说着,自己却叫伏泰正反架了手前进不得,在虚空中乱抓着。 娄氏见自家丈夫无用,一手撕着胸膛躺在地上打滚道:“阿正叔,你将我们全家一起杀掉算了。打我儿子不算,现在将我们全家一起杀了吧。” 她本是个泼货,尤其卧地打滚这一项,因其肥胖,滚起来又泥秽不忌,吵架挣抢颇有横扫千军的架势。这样一个胖妇人打着滚如肉球般冲了过来,晚晴忙忙的抱了铎儿几步跳上台阶躲着,就见伏泰正也不知怎样伸脚尖一踢,娄氏便如个皮球一样滚到了院门上,碰在门上哐的一声。 高山见了更是红眼,一手扬了镰刀喝道:“阿正叔,今日你就杀了我吧。” 言把镰刀已经冲伏泰正挥了过来。伏泰正伸一手架了他的胳膊道:“快回家去。我下手依然没轻重,小心再伤到你。” 言罢轻轻一推,高山果然脸色大变,吓的往后退了几步,许久横提镰刀着晚晴恶狠狠说道:“青山媳妇,有你哭的一天,你给我等着。” 言毕拖了没有占到便宜的娄氏,两人恨恨回家去了。 晚晴与铎儿两个惴惴不安,就听伏泰正叫道:“过来吃饭。” 铎儿坐下端了碗,伏泰正又吩咐花生:“给晚晴也盛一碗来。” 花生跳下台阶去厨房盛饭了。晚晴出去将那碗饭扫了,把个破碗收了进来:“可惜了阿正叔的碗,改日补丁匠来,我替你仍补好。” 铎儿忽而哭道:“往后宥儿必定会打死我的。” 他现在才后怕起来。 晚晴也有这个疑问,却也强撑了安慰道:“往后娘不论去那里都带着你,咱们再不跟他们顽就行了。” 伏泰正却是一笑:“他以后必不敢再打你。” “为何?”晚晴先忍不住问道。 她接过花生端来的碗,一双眸子亮晶晶仍是盯着伏泰正。 伏泰正道:“小时候我和高山打架,我比他小,总不能赢他。有回就发狠扣了一碗面在他头上,从此他就怕了。” 晚晴脑海中浮现个幼时的伏泰正来,或者也与铎儿一般大小,叫一个喊自己叔叔的小孩子追着打的画面,忍不住笑起来。但随即又想起早上在田里马氏说过的话,想起那早死的大哥黑山,后背又不禁透着些寒意,高山都要比伏泰正大两岁,黑山是高山的哥哥,自然伏泰正还要大个四五岁,他小时候就能打死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侄子,这人只怕也是个真狠的。 铎儿见晚晴笑,也跟着笑了起来。花生不知他们笑些什么,却也笑着。 晚晴抬头见屋檐下阴影里晾着几条流光溢彩的紫貂,问花生道:“那是做什么的?” 花生笑道:“是大哥要送给心上人的礼物。” 晚晴猛的瞧了伏泰正一眼,见他正瞪着花生脸上一股杀气,心内随即暗笑:原来这年轻的叔叔也是个情种,能披这样华美东西的女子,必是个又美丽又尊贵的女子吧。 如今五月黄花遍地开,灵河中鱼儿游的欢腾,铎儿自己也学人将晚晴的针烧弯成鱼钩爬在河边垂钓,钓到一条寸长的泥鳅就拿手握了回来要叫晚晴给他炖鱼汤。 晚晴正忙着给粟谷田和麦田蓐草,整日早出晚归累的腰酸背疼,哄了铎儿道:“乖儿,待娘忙完这阵亲自给你网鱼来解馋,今日却是实在没时间。” 她将蓐来的草切碎和着把杂面拌了猪食才端起盆子,回头就见族长伏盛负手站在身后望着自己,脸上有些莫名的笑意,她忙搁了食盆拿围裙擦着手拉铎儿齐齐问候道:“族长大人好。”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