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往腰腹去,皮肤很快变得不那么平滑细腻了。 她充满怜惜地轻抚着那些旧日的疤痕。 每一道沟壑, 每一块虬结, 都是他。 她拉开新雪一样白的衣襟,低头吻那些斑驳的旧伤。 他一直沉默着,胸膛不平静地起伏。 直到她把手继续往下探,他骤然按住了她的手。 用力不大, 但顽固如石,让她不能再向下分毫。 莫晓抬眸看他,他仍然闭着眼睛,眉宇紧蹙。 她移上去,轻吻他眉间纠结的皱褶,将其抚平。 不急……我们还有许多的时间,足够我们更深入地了解彼此。 假以时日,你终会愿意向我袒露所有,不再隐藏,所有那些骄傲的,卑微的,悲伤的,欢愉的秘密。 她从他身上下来,拎起落在一旁的衣袍披上,低头系带。 一抬头,他正睁眸看她,神情已恢复平静,只是平静得过了头,是他平日对待外人的那种的漠然。 她在心底轻叹一声,贴着他侧躺下,额头抵着他肩,伸手搂住他,手就搁在他胸前,找个了让自己舒服的姿势,合上双眼。 身边的人呼吸渐渐悠缓匀净。 芮云常却在黑暗中睁着双眸,盯着虚无中一点。 --- …… 窒息般的混沌,仿佛永生永世…… 疼痛……高热……疼痛……痉挛……疼痛……嘴里塞着东西,手脚都被捆住,像牲畜一般卑贱而无助………… 贯穿始终的,只有无穷无尽的痛楚,仿佛身在炼狱,受着烈火灼烧,唯一能做的就是咬紧牙关,忍耐,忍耐,再忍耐! 终于清醒过来时,他看清了眼前的一切,发现自己重新回到了阉房内。 手脚都被捆着,他什么也不能做,就只能躺在那儿想,脑袋仍旧昏沉发胀,不知花了多少时间,他终于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有水从眼角滑落,但嘴角是上弯的。他笑得全身抽动,像是听到了世间最好笑的事一样,一旦笑起来就停不下来。 来喂食的小杂役以为他疯了,惊恐地瞪着他,放下碗就要出去叫人。 他停下笑,叫回那小杂役,吃完了那碗稀糊糊,接着道:“饿坏我了,能不能再喂我半碗。” 熬过了痛苦的三个月,他成为最低贱的小内侍,被人呼来唤去,做着没人愿意做的最脏最累的活,拿着最微薄的俸钱,还有半数要拿来孝敬上头。 但他模样长得好,手脚伶俐,会看眼色,又十分清楚该讨好谁孝敬谁,很快端屎倒尿这样的脏活就不用再做,找着机会为当时还是内官监监丞的盛安福办事。 娘那时候身子不好,时常犯病。与前世不同,他每月的俸钱不再交给芮大生,而是托宫人转交一名大夫,用来替娘亲看病买药。 芮大生是个混账东西,根本不管家里的事,魏氏看病只要不花他口袋里的钱,他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