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队来打深井的请求,范武斗点头同意,这算个什么事儿?办公室的账上不是有钱吗?不花留着干啥? 王国栋出了范武斗的办公室才想起来一件事,他返回去一把拉开了门,对着里面的范武斗说:“那什么,你是不是没好好上过学念过书?听说有夜校和党校什么的,你去了解一下?不然以后文件都看不懂,岂不是很丢人现眼?” “滚吧你!”范武斗抄起办公桌上的报纸卷扔了过来,王国栋一把拉上了门,飞也似地溜走了。 范武斗行动迅速,第二天市里的钻井队就开着卡车带着器械来了安平县,开始了钻井作业。 令王国栋没想到的是,这个压水井竟然迅速在安平县遍地开花了。 他的计划是每个自然村里打一口深水井,就算洪水过后污染了地面水源,最起码地下水是干净的,灾后人们有干净水喝,疫情不至于那么迅速就发展到不可控制的地步。 但是这个压水井打了一口之后,村民们都发现了这种井的好处,取水省力,水源干净,再一问十五米的浅井十几块钱就能打上一口,加上地面部分的水泥井架也不过二十块钱。 虽说二十块钱不算小钱了,但是自家院子里打上这么一口井,能省多少事儿?再不用提着扁担去村口挑水了,一时间打井队的忙活不过来,活计直排到了过年后。 郭绒花自打不去学校上学后,就开始一个劲儿地往小王庄跑。 郭母拦都拦不住,气得直翻白眼,恨恨地朝郭父抱怨:“女大不中留!一天到晚往小王庄跑,不像个样!” 郭父抽着烟袋吧嗒了两下:“要不改天你去问问她韩婶?早点办了也好,省得到时候传出个风言风语的。” 要郭父说王国栋给他做女婿是尽够了,放眼朝阳公社,像王国栋这么本事人又长得端正的,可是找不来第二个。 虽说比自己闺女大了几岁,可年纪大了更稳重嘛! 闺女要是找个年纪相当的,俩人天天搁一块还不得鸡飞狗跳? 就跟他们家老大似的,天天跟大儿媳置气,俩人一天到晚斗得跟乌眼鸡一样儿,一家人都跟着心烦。 郭母白了他一眼:“你到是说得轻巧,咱看自己闺女千好万好,别人可不一定这么觉得,说不定他韩婶子还嫌咱闺女孩儿气呢!王国栋早说过要等他弟妹成亲了再结婚,现在他弟妹的亲事连个影儿都没有,他能谈亲事?” “此一时彼一时嘛!”郭父把烟袋锅在门槛上磕了磕,重新装了烟草进去:“那时他们家穷,才说这话,你看看他们家现在,青砖大瓦房的三合院怕不得有十来间屋子?” “他弟弟国梁在阳城也不少挣钱,不用他帮扶,还等啥等?要不你去问问?”郭父说着使劲儿又抽了一口烟袋:“我看王国栋是个人才,有能耐又仁义,他那两个寡居的伯娘,他不是都给盖的三间砖瓦房的新院子?” 郭母没接话,飞快的掐着手里的长豆角,心里乱糟糟的。 王国栋到现在还没娶亲,满公社的婆娘都盯着这个香饽饽,看谁能当上他的丈母娘,在韩老太身边围着的婆娘们也没少旁敲侧击,奈何韩老太嘴闭得比蚌壳还紧。 他们母子倒是对自己闺女另眼相看,问题是这个另眼相看,到底是因为王国芝跟闺女交好,还是因为王国栋确实对自己闺女有点意思? 郭母把手里的豆角一把扔到了盆子里:“不行,我不能自己去问,万一老王家拒绝了,咱以后咋好意思再跟老王家交往?还得有个中间人好说话!” “也是。”郭父吧嗒了一下烟嘴,仔细思忖了一会儿:“这人可不好找,要跟咱家和老王家都相熟,还得家里没适龄的闺女,万一这中间人再给咱截胡了可就不美了。” 郭家两口子绞尽脑汁也没想到谁合适做这个中间人,愁得晚上都睡不好觉。 郭绒花却没想那么多,现在不上学了,国栋哥也不那么忙了,她见天的拿着本子笔跑小王庄找王国芝一起学习。 跟王国芝的二伯娘一起学打算盘,去知青点找红梅姐姐和谢知青请教问题,一天天脚不沾地。 这天郭绒花又去小王庄,刚走到村口的生产队大院就遇到了褚天逸。 见她过来褚天逸急忙忙地上前招呼:“绒花妹妹,你去小王庄?” “嗯。”郭绒花点点头继续走自己的路,她有点不想搭理这个褚天逸,最主要的原因当然是第一印象不好,他像个二流子一样吹口哨还奚落国栋哥。 褚天逸却不在意她的冷淡,跑过来和她并肩前行:“我和你一起去。” “你去干啥?”郭绒花停下脚步。 褚天逸冲着她笑,狐狸眼里波光荡漾,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