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担心。 又叮嘱王国栋路上扶着点小姑娘,天黑了到处都是泥,不穿鞋滑得很,可别再给摔到泥窝里了。 王国栋把郭绒花家的地笼和锥笼都收拾好提上,又把捉来的泥鳅小鱼拿个小竹篓子也给装上,护送着郭绒花一路往郭家庄去。 天终于放晴了,头顶上一丝云彩都没有,银灿灿的月光照在充满初夏气息的田野上,一眼望去,刚埋下种子的原野让人心旷神怡。 因为有了草丛里连绵不绝的蛙声虫鸣,静谧的夜色里也到处都充满了勃勃的生机。 他不错眼珠地盯着一路拿着手电筒左照右照的郭绒花。 她一忽儿把细白的小手盖在电筒上,让王国栋看她被电筒光给映照得通红一片的手掌,故作惊慌地叫到:“哎呀我手流血啦!” 又一忽儿把手电筒支在自己下巴上,躲在光柱后面呲牙咧嘴做鬼脸:“我是妖怪你怕不怕!” 前面草丛里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动静,郭绒花立即停下了脚步,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胳膊,颤着声音问他:“国栋哥,那是啥?” “不是青蛙就是刺猬。”王国栋领着她往前一步定睛细看,一只肥胖的癞蛤|蟆在手电筒地照射下费力地挪动着自己的身躯。 郭绒花拍了拍自己心口,对着他笑了笑:“原来是癞蛤|蟆,我还以为是蛇呢!吓我一跳!” 旁边的小人儿叽叽喳喳说着话,没有拒人千里之外的冷漠,也没有心丧若死的哀绝,只有活泼泼的甜软娇俏,他没有意识到自己一直在咧着嘴笑,也不知道自己眼底盛满了温柔。 他只感觉到满腔的爱意控制不住地往上翻涌,让他只想把这个小小的人儿抱在怀里狠狠亲上几口。 还不到时候,他暗暗提醒自己,可不能吓着了我的小姑娘。 两个人一路到了郭家庄,刚进了村口就是郭家庄生产队的大院,电筒的光芒扫过半人高的土坯围墙,又扫过院子里的牲口棚。 郭绒花啊地惊叫了一声,电筒脱手而出掉在了泥地上,她脚底一滑眼看就要摔倒,时刻关注着她的王国栋一把拽住了她的胳膊。 被王国栋拽住的郭绒花双腿发软,站不住想往地上坐,她哆哆嗦嗦地说:“好多眼睛,好多绿眼睛!” 王国栋一手扶着郭绒花,一手捡起掉在泥地上的电筒,往院子里的牲口棚照去:“是牲口吧,牲口棚里的牲口多。” 手电的光柱慢慢从围墙扫进了牲口棚,棚子下面一群山羊或趴或站悠闲地蠕动着下巴反刍。 电筒的光芒慢慢地挪过整个牲口棚,并没有什么异样,王国斩钉截铁地对郭绒花说到:“不用怕,都是牲口,眼睛都是牲口们的,。” “哦哦是这样啊!那咱赶紧走吧!”郭绒花怕得厉害,虽然国栋哥说没事,但是刚才那一闪而逝的绿眼睛还是让她惊怕极了。 王国栋把郭绒花送回家,跟郭母说了郭绒花两度受到惊吓的遭遇,末了自责道:“对不住了婶子,带着绒花出去都没顾好她,今天怕不是把她吓坏了。” “国栋你别这么说,这跟你有啥关系,全怪这丫头太皮了,老实呆家里哪有这些事。”说着拍了一下她的肩膀:“看你这回吃教训没有,就不能老实会,没个姑娘家的样儿!” “妈!我都吓着了你不安慰我还训我。”郭绒花抱着她妈的胳膊撒娇。 看她这小可怜样儿,王国栋赶紧给她解围:“婶子,绒花已经特别乖巧听话了,比我妹子可强得多,您别再训她了。” 有人夸奖自己闺女,郭母内心是愉悦高兴的,面上还得端着,连连摆手道:“她哪有你说得那么好。” 又和郭母寒暄了两句后王国栋就告辞了,回去路过郭家庄的生产队大院时,王国栋站在矮墙边对着牲口棚细细地拿手电照着检查了一遍,除了羊圈里的羊,什么都没有。 王国栋纳闷,绒花看到的绿眼睛到底是什么?难道纯粹就是眼花了? 他在围墙边的长久流连引起了大院里看守人的注意,牲口棚旁边的小屋里走出来了一个壮硕的中年汉子,冲着他喊了一声:“谁呀!照啥呢这是!” 王国栋认得他,此人正是郭家庄的生产队长郭德贵。 王国栋把电筒一关冲着他道:“德贵叔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