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停雁现在很难受,生理上的难受,心里又生气,就不想理人。如果司马焦只是那个杀人狂魔师祖,她不敢跟他为这种事生气,可他现在不是了,她把他当这个世界最亲密的人,所以忍不住和他生气。 司马焦去掰她的胳膊,廖停雁一把拍掉他的手,脸也没转过去,恹恹地说:“别跟我说话,现在不想跟你说话。” 司马焦没意识到问题有多严重,他盯着廖停雁的背,不得其解,“你究竟怎么了,就因为我让你动手?” 廖停雁沉默片刻,还是叹了口气,说:“你不能这样,我从来没阻止或者强迫你做过什么事,所以你也不能这么对我。” 司马焦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人对他说过不能……不,有人说过,只是他从不在意,在他这里,只有想做和不想做,没有不能做。这天底下,没有他不能做的事。 如果面前不是廖停雁,司马焦一句废话都懒得说,但现在他沉着脸片刻,还是说:“我知道你不喜欢杀人,你可以不喜欢,但是不能不会,你总要杀的,早晚有什么区别。” 廖停雁看着帐子上的花鸟纹出神,她其实知道,她有想过,或许哪一天,她会为了身后这个人杀人,但不能是现在这样。这样随随便便,好像儿戏一样的杀人。 就是不高兴,暂时不想理他。 她不高兴,司马焦也不高兴,他就从来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对廖停雁的态度已经是他这辈子从未有过的在乎和宽容。 司马焦转身就出去了。 廖停雁没管他,她睡一觉,竟然做了个噩梦,醒过来连往常的一日两餐都不想吃了,实在是没胃口。点灵小人举着小木槌靠过来,要给她捶背,廖停雁摆摆手拒绝了。小黑蛇爬过来要和她玩,廖停雁也没动弹。 司马焦在外面待了三天,消了大半的气才回来。他不想对廖停雁发脾气,但撒了气,心里仍然是烦躁,好像回到了最开始,还没遇到廖停雁时的状态。 他沉着脸走在师余香的花苑长廊,衣摆和长袖摆动都带着戾气。快走到门口时,他顿了顿,还是走了进去。 人不在。他很快走出来,感受了一下,竟然没有在周围任何地方感知到她的气息。 她走了?因为害怕,因为这种小事就离开他? 司马焦一挥袖子,一整个花圃中的锦绣花苑都塌了下去。他看都不看,唇线绷紧,满身寒气循着一个方向找过去。那个璎珞项圈上,有能让他追查到人的术法。 他一直追到云河畔,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廖停雁坐在那里握着一根钓竿,正在钓飞鳐。飞鳐是这片云河里的一种妖兽,寻常很难钓到,司马焦看到她身旁摆放的大桶里装了好几条飞鳐,而她用来钓飞鳐的饵,是之前在雷鸣山谷抓的那些长虫。 原来她那时候收集那些长虫,是为了钓飞鳐,她是怎么知道雷鸣山谷里的虫能钓飞鳐? 司马焦发现她并不是想跑,身上的怒意散了些,他站在不远处的树下,盯着廖停雁的背影,没有上前的意思。 他还是没觉得自己有哪里做错了,可他感觉到廖停雁很难受,他认识她之后,第一次在她那里感受到这种沉重的心情。 他就站在树后看,看廖停雁钓了难钓的飞鳐,看着她一脸的抑郁,垂头丧气地在原地生火,烤飞鳐。 烤的香气四溢,她自己又不吃,好像是想到什么又觉得恶心,看了眼自己的手,拿出水灌了两口。 司马焦觉得很烦躁,手把旁边大树的树皮剥下来好大一块。 廖停雁:“我不想吃。” 她好像自言自语一样说,“之前你说要去雷鸣山谷,我翻到一本游记,说雷鸣山谷里的虫子能钓飞鳐。飞鳐肉很美味,本来想跟你一起尝尝的。” 司马焦:“……” 他走过去,坐在廖停雁对面,拿起烤好的飞鳐咬了一口,面无表情把整只飞鳐吃完了。 廖停雁还在颓着,丧着一张脸又给他递了只。司马焦不想接,看她的表情,还是伸手接了。 廖停雁:“你以后不能这样了。” 司马焦丢下飞鳐,“这样一件小事,你为这跟我生气?” 廖停雁抹了下眼泪,抽泣了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