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西安到岩场,罕见地戴了副无边框眼镜。 时间不足,冬日日落早。下午他和frank不会攀爬,只是过来看看。 可没想到他刚进岩壁下方的外围区域,就听到一声惊呼。 ** 任西安瞳孔下意识地紧缩,紧接着就听到一声石块锤击到地面的沉闷砰声。 他缓慢地抬头,视线倾斜往上看,幸而岩壁上的两人,仍纹丝未动。 新线路往往可能遇到碎石,这是即正常又非正常的情况。 如果是他,会选择继续下去,终结这条线。 是程梨,也会一样。他如此认为。 即便桥归桥、路归路已久,可他对她的某些了解还在。 果然,半分钟过后,程梨还在前攀。 围观的周鲸虚惊一场吐出一声“卧槽”,然后小跑靠向任西安:“哥,后面那段线以后是不是得改?给人砸个头破血流就麻烦了。” 近来鲜有人爬到这段线的那个高度,没有人完攀,也就没有人发现岩体的变化。 frank也点头:“做好记录,弄次实勘。” 周鲸:“好,记住了。” 任西安没有发话。 他只冷静地抬眸看着远处岩壁上方,还差一点,4号线就要到顶了。 她再坚持几下,就完成了。 时间开始缓慢流逝。 任西安沉默,一行人受到感染也便只看,不出声。 几个人静立了一刻钟,终于等到上面的人收绳下来。 *** 围观的人不少,但并没有影响程梨。 程梨着地之后,先活动手指、手腕,而后脱攀岩鞋,活动脚腕、脚趾。 老李帮她除装备。 围观了许久的周鲸也靠过去,直白地挠头问她:“我输了,这会儿需要我趴地吗?” 程梨没有回答。 人在关键的时刻总能抓住最重要的东西。 程梨的视线穿过眼前的人,剥离眼前的声音,自动地在人群中锁定一个人,直直地看向不远处立在那里的任西安。 程梨以为他不会出现。 可此刻任西安立在那里,安静地像棵树,镜片上脸带着些斯文,是一棵温和的树。 程梨看过去,任西安也望过来,四目相对。 程梨因这个四目相对满意地轻笑,摘掉头盔。 头盔刚离手,站在程梨身侧的老李突然问:“怎么有血?” 程梨低头看了眼自己的手。 手上是沾着点儿血,但不多。 难怪手感不对。 她想起最后没避开打到颈后的那个石块,往脖颈后摸了一把。 这次血沾了挺多。 难怪有点儿疼。 程梨笑笑,早晨没被狗咬,这会儿倒是被石头咬了一口。 她又看了任西安一眼。 此刻他蹙着眉。 也不知道听到那个血字没有。 程梨心底叹口气,这可是天意逼着纯良的她用苦肉计。 她发誓她是无辜的。 我在追你(修) 第八章:我在追你(修) 户外拉练经常会遭遇各种突发情况,天狼星应付皮肉伤的次数不少,绷带、纱布和药物齐全。 血虽然看着渗人,但伤口并不深。 程梨动了动肩和脖子,运转正常,应该没触及骨头。 她谢绝长途奔波前往医院。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