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出去往监狱那个笼子里钻。但陈墨也自此高看这个平时接触不多的堂妹,连带高看堂妹的朋友程梨。 ** 陈墨已经不止一次在程梨面前提到国乒。 年初她俩随魏长生去西北参加木工艺博览会,旅途太长,去的路上程梨看了段有关国乒的视频。 陈墨就坐在她身旁,跟着她瞄了几眼。随后陈墨挨个点评了下近几年成了网红的各男运动员的腿、腰和眼睛,并自此得出程梨喜欢乒乓球这个结论。 程梨从没向陈墨解释,她看得哪里是球,她看得是人,一个故人。 可陈墨不是陈宜光,有些陈芝麻烂谷子的当事人都巴不得埋进八宝山的事儿,打死程梨她都不可能对外人透露半个字。 那些陈年酿出的烈酒,她顶多等到将来临近老年痴呆了自己饮一口回味回味。 ** 超市跟被扫荡过一样,程梨在空荡无物的货架上逡巡一圈,最终空手而回。 再上路程梨开得更慢了些,三小时的路程走了近四个半小时,程梨才看到她此行的目的地——焰城区消防支队。 这里离北京不算远,可像是被时光遗忘了一般,一砖一瓦构造出的建筑群满是上个世纪的古旧观感。 将车停放在消防支队院外,程梨拿着她扔在后座的牛皮纸袋下车。 雪继续扑簌倾落。 近处程梨下脚的地方,雪已经积厚,她踩下去,有清脆的咔嗤声传来。 在门岗值班的江河是个新兵,进队时间不长,但很记人。 程梨来得次数虽然不多,但江河对她姓甚名谁找谁通通记得清楚。 程梨把羽绒服上的帽子掀起兜住脑袋,刚进消防支队的大门,江河就从他不足十平方米的值班室内推门出来。 “程队出外勤了”,江河告诉程梨,“你要是早来一个多小时,还能和他打上照面”。 程梨眉下意识地一拧,问他:“中午有回来的希望吗?” 江河微挑肩:“难说,这要看能不能早一点把要跳楼的哥们劝下来,这可不比救火,打心理战时间用多少最没准儿。” 他跺了下脚又请程梨进值班室:“外面太冷了,进去说。” 程梨没有拒绝,跟着江河进屋,她摘下帽子,然后把纸袋递给江河:“天气不好我不等他回来了,帮我把这个拿给他。” 江河用眼神向程梨掷过去一个问号。 程梨解释:“吃的,你们程队好这口。” 江河嬉皮笑脸接过:“程队一直杂食,我来了快一年,都不知道他喜欢吃什么。” 只除了一点,他知道中队长程鹿鸣不吃梨。 江河记得程鹿鸣给出的不吃梨的原因是:不忍心。 江河脑子转了几个弯的功夫,程梨又重新把羽绒服的连帽扣在头上,并道:“他这人一直这样,不挑。” 江河见她要走,试图挽留:“程姐,你今天还有事?” 程梨搁下刚要提起的脚步。 江河补充:“不急着回去的话,就等等吧,程队也许很快就回来了。” 程梨拒绝:“我得尽快赶回去,下次吧。” 江河挠头,不知道该不该想尽办法替中队长留人。 他知道程梨离这里不算近,来一趟没那么方便。 时间紧迫,江河最终顾不上思考自己接下来的话是否是画蛇添足。 他赶在程梨即将推门而出的那刻使出最后一搏:“程队一直盼着你来。” 这不是程鹿鸣的作风,程梨没有即刻便戳穿江河编织出的谎。 她只转身问江河:“有笔和纸吗?” 江河点头:“有。” 程梨问:“借我一用行吗?” 江河在值班室的书桌上翻了半响,从一个半旧的笔记本上撕下来一张白净的纸,拿了一支签字笔递给程梨。 程梨接过,将纸按压在墙面上,以墙面做垫在白纸上写了寥寥几个字。 她写完又把纸重新递给江河:“麻烦你把这个也转交给他。” 江河接过,纸上的字迹清瘦有劲,翩然有骨。 程梨给程鹿鸣的留言是:“你们队里的人好像觉得我和你有一腿,你抽空处理一下?” 江河将纸条收好,舌头一时打结,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好。 他们平时在队里插科打诨各种荤话流话都有,尺度从来无度,对比之下这句话的用词很纯洁、很清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