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的事,又怎会不愿? 然而现下两人身处宫中,都已是身不由己,像这样时不时的相见,已是难得,想要真正在一起,哪有这般容易? 思来想去,便忆起那两次由他伴着远行的时光。 那时节,日日都可相见,时时都可畅谈,反倒更像是厮守,如今想来真是弥足珍贵。 只可惜,那时候她对自己的心意还不甚了然,更不知他对自己竟是这般重要。 想着想着,眼角也有些湿润,手上也将他掌心握紧,生怕这一刻的相聚只是南柯一梦。 即便是一场梦,也希望它真实一些,长久一些…… “练功夫的事,我是不懂的,你有个分寸便好。若是……若是一辈子都留着这病根,我便一辈子替你暖着,就怕……” 徐少卿只觉她微温的小手忽然一凉,娇躯也在怀中发颤,忙柔声问:“公主怕什么?” 她不自禁地朝他怀中贴了贴,颤声道:“我就怕……怕自己没这个福气,再也走不出这皇宫,说不定还会……像母妃那样死在这里。” 只是短短的两句话,却像费了好大的劲,堪堪说完,已像浑身脱力,瘫软在他怀中颤个不停。 他自然明白这话中的意思,却不愿往深处说,搂住她想宽慰,一时间竟找不到好的说辞,索性便问:“公主是担心这次的案子么?” 高暧微一点头,随即又摇了摇:“我原是有些害怕的,淳安县君是个好姑娘,又是太后选定要嫁给三哥的人,却不明不白死在我身边,就算最后查明凶手另有其人,太后怕是也不会善罢甘休。其实我倒盼着能再被发落出宫去,那样便能和你……至少不用像现在这般提心吊胆的。” 他慢慢向后靠了靠,垂下双眸。 她也察觉到异状,有些愕然地抬头望着他。 “公主不必担忧,臣来之前,陛下已有吩咐,以东厂的手段,只要想查,即便宫里的隐秘事也无处遁形,臣绝不会让公主的声名有半点污损,有朝一日,也会堂堂正正的和公主长相厮守。” 她只觉满心欢喜,可听到“堂堂正正”四个字,脑中却莫名其妙想起那件事来,眼角也不自禁地向下垂了垂。 堂堂正正,不是偷摸苟且,也不是有名无实,这倒是句实话。 那晚他喝醉了,被自己无意中撞破那隐秘事,想来他还不知道,此刻这般拥在榻上,总不免面红耳赤。 徐少卿见她樱唇微颤,媚眼如丝,随即便想起那晚屏风背后的耳热心跳。 虽是无意中撞见,但斜斜的一瞥间,那腻白如玉般的肌肤,芙蓉初放般的身段,却似烙印在脑海中,再也无法忘却,偶一想起,便浑身火烫。 凭自己的身手,谅她不会知晓,可此刻温香软玉在怀,又与她默然对视,如兰的气息轻吐在口唇间,不由便有些意乱情迷,下腹间那团火愈发炽烈起来…… 他暗自吃惊,怕被她瞧出端倪,赶忙向后挪了挪。 高暧却不知他身上起了变化,疑惑道:“厂臣,你怎么了?身子冷么?”言罢,便又贴上去拥住他。 这次倒是徐少卿局促起来,只怕躲闪不及,真被她碰到了,而自己现下也有些按耐不住,若再这般缠腻下去,说不定真会把持不住。 可这隐秘事,自己还没想好如何对她开口,若是处置不当,反而招厌,再说这当口也不是想此等事的时候,可不能随着性子来。 他收摄心神,急忙按住她,翻身坐起。 “厂臣,你……” “臣没事,嗯……今夜还有要事,臣须即刻返回东厂,公主安心歇息,莫要牵挂,案子不久便会水落石出。” 他说着撩帐而出,但听衣衫裹挟着风声窸窣,便悄无声息了。 高暧怔怔地望着那兀自晃动的罗帐,出神半晌,这才重又躺下,抚着身旁那褶皱的褥子,残淡的伽南香味丝丝渗入鼻间。 …… 清晨。 看不到日头,天色一片铅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