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心领了。” 高昶闻言,脸色便是一沉,眼神中那片期待的光芒也渐渐黯了下去。 隔了半晌,便讪讪地笑道:“是啊,三哥原也只是想开解你。我觐见期满,返回封地乃是天经地义。你若想离京,除非是像从前那般得了圣旨,要么便是……呵呵……” 他干笑了两声,神色便也恢复如常,跟着便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我也该去向母后问安了,胭萝连日操劳,早些歇着吧。” 高暧道了声谢,起身送到门外,眼见他和那两名内侍渐去渐远,最后消失在正街的转角处。 夕阳西下,那落日的余晖将重重殿宇几乎都映成了同色,红殷殷的一片,站在高大的朱墙下看,尤显得怵目惊心。 高暧忽然觉得莫名有些慌,想被重重重压,竟有些喘不过气来,原先那畅快的心绪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公主,回去歇息吧。”翠儿来到近旁扶住她。 她低低的“嗯”了一声,叹口气,回身由她搀着朝里头走。心头沉着,一句话也不想说,却见那丫头正偷眼瞧自己,唇角含笑,脸上也怪怪的。 “只顾瞧什么,我脸上有东西么?” 翠儿掩口笑道:“公主脸上是没东西,可这头鬓么……” 她面上一热,知道自己之前蓬头乱发的出去,却顶了个新髻子回来,合着满头所的人定是都瞧见了,只是没人提,偏这丫头跟自己知近,所以口没遮拦。 “头鬓怎么了?不就是个髻子么?” 翠儿是个有眼色的,又笑了笑,便撇开眼,扶着她道:“奴婢是说,这髻子梳得好看,正配着公主的容色,回头拆时须得仔细着些,用心学学,以后就好给公主梳妆了。” 这话明着什么也没说,暗地里却带着股促狭劲儿。 高暧瞥了她一眼,没再多言,免得增了兴致,又惹那丫头贫起来,拿话明着暗着揶揄。 可经她这一撩拨,自己却又定不下来了。 恍然间只觉那盘扭轻绾的触感还留在发间,柔密密,凉殷殷的,竟如他那双手还在抚弄着,耳畔也似回响着那软语轻缠,心头忍不住又砰跳了起来…… 翌日清晨,日头刚刚升起来,天地间便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燥热。 高暧闷得厉害,早早起了床,在那尊玉观音前诵了经,等翠儿端了汤水来,梳洗完了,正准备用了早膳,便立刻赶去清宁宫问安侍疾,却忽然听到外头乱哄哄的,隐隐还能听到冯正尖细的骂声。 “翠儿,去瞧瞧他们闹些什么?”她不由蹙了蹙眉。 翠儿点头应了声,开门出去片刻,便又转回来。 “公主,没什么大事,有两个奴婢犯了错,冯公公怕惊扰了公主,正拉她们去前院处置。” 她“哦”了一声,跟着又道:“你再去跟他说,若真没什么大不了的,说几句也就是了,犯不着拉下去打板子什么的。” 话音未落,便听前院传来一声声哭喊。 她沉着脸,搁下了碗筷。 翠儿自然看出主子不悦,赶忙道:“公主莫恼,奴婢这就去告诉他。” “算了,我跟你一起去,当面说个清楚。” 高暧起身领着翠儿出门,一路来到前院,就见两名宫女跪在空地上。 冯正手里掂着条木板,嘴里骂着,手上却丝毫不停,一记重似一记的抽着两人的耳刮子。 其他的内侍宫女则垂首肃立在两旁,眼睁睁地瞧着,大气不敢出。 眼见那两人脸颊青肿,满面泪痕,口鼻间鲜血淋漓,却只是哭泣,连求饶都不敢,她心头更是厌烦,当即叫了声:“住手!” 冯正扬着的手一顿,霍然回头,讶了讶,赶忙丢下板子,换上那副笑脸,趋步上前躬身道:“奴婢原就是要把她们带远些处置,不想还是惊扰了主子,还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