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沾着的水液一一擦拭干净,头也不抬地道:“收押大牢,押回京都。” 那玄龙卫抱拳领命,像拎鸡崽一样的把他拎了出去。 从始至终,王毅就没有机会开口说一句话。 柳韩江摇着扇子微妙地笑,目光落在唐灼灼半边描了花样的脸上,心里啧啧称奇,这太子妃可真是个妙人儿。 半年前瞧着还是一副对王毅痴迷的样儿,如今就能做到熟视无睹,其中变化,就怕不是那么简单啊。 等人都出去,屋里燃起袅袅的香,唐灼灼挽了男人的小臂,刻意将那半张俏生生的脸凑到他跟前,道:“殿下今儿个可觉得好些了?” 霍裘垂眸望她,“好了不少。” 唐灼灼这才正色,小小的手指头娇娇嫩嫩的挨着他,垂眸低声问:“殿下明知道那副画有问题,为何还要打开来看?” 朱泸那人和王毅交好,又是个没脑子一根筋到底的人,送来的东西能有什么好的? 这男人心思那样敏锐,怎会看不破这么个小把戏? 霍裘皱眉,嘴唇抿得有些紧。 只因为画中的人是她,他哪里受得了旁的男人拿了她的画像日日念想?就是这么一想,心底堪堪压住的暴戾和嫉妒又开始作祟。 唐灼灼见他不说话,惦着脚往他跟前凑,一边还指着脸上的疤委委屈屈道:“太医说妾脸上要留疤的,殿下可要记着,往后要可着劲疼妾这个心尖尖儿。” 这是太子殿下第一回 听女人如此明目张胆的邀宠,这就是搁在琼元帝的后妃里都没有一个有这样胆子的。 他低头去看她,目光停在那栩栩如生的花枝上,声音哑了许多,“瞧着这疤比昨日要好了不少。” 昨日还是有些吓人的,血肉微微向外翻着,如今却隐约能瞧到结了疤,照这样下去,莫说是留疤了,只怕不到三五日就恢复如初的。 唐灼灼自然知道昨日夜里的小动作瞒不过他的眼睛,不说别的,就说昨日喂给他的那丹药,太子殿下如此人物,若不是清醒着纵她所为,哪里就能那么顺利? “若是好不了了,殿下是不是就要去宠幸旁的美人儿了?”她捧着小脸愁眉苦脸地叹气,时不时偷瞥他一眼,“果然如他们所说,殿下只是欢喜妾这张脸的。” 霍裘险些被这么个不要脸的东西气笑了,他轻轻哦了一声,带着疑问的语气,而后道:“那娇娇觉着是你性子叫孤欢喜?” 不说旁的,光是平日里的无理取闹,她就没少干过,嚣张肆意恃宠生娇更是不在话下。 唐灼灼被男人的话噎了噎,捂着左边小脸走到桌案前,细细看了那张从王毅脸上揭下来的面具,而后瞳孔一缩,道:“是真的人。皮。” 霍裘身子动也没动一下,只是漫不经心地轻嗯一声。能做得如此逼真足以以假乱真的面具,自然是从人脸上活剥下来的,他手里头也有不少,王毅能从霍启那拿到也不奇怪。 唐灼灼别过眼去不敢再看,“殿下准备怎么处置他?” 这个他,自然是指王毅了。 霍裘神色终于有了些波动,他转动了几圈手里的佛珠,道:“先押着,等回京收拾了言贵妃一派,让他们主仆相见。” 霍启这会怕是以为他躺在榻上等死了吧?从昨日晚间到今日,派来的杀手都好几波了,他这皇弟还是这样耐不住性子。 原定两日后启程回京,却因为午间传来的一则消息,一行人不得不当天晚上就收拾东西踏上了回京之路。 琼元帝大病卧床,整个太医院束手无策,如今只靠着药石吊命,帝都顿时人心惶惶,六皇子一派尤其活跃,开始大肆拉拢人心,一时之间风雨欲来。 这消息是李德胜传来的,他来的时候,唐灼灼正和叶氏磨了花汁制口脂。 经此一事,她们两人关系好了不少,说话也更加随心所欲起来,再加上本就是师承一派,可聊的东西也多些。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