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媚色天成。 “去拿画笔来。”唐灼灼看着那条疤碍眼,这样明晃晃的疤痕摆在脸上,她心底也不痛快。 她向来自诩貌美,就是暂时破了相也得继续貌美着。 紫环不明所以,安夏却是闭了闭眼,不死心地规劝:“娘娘,咱们还是蒙条面纱遮着吧。” “蒙面纱做甚?没得叫人瞧了笑话。”唐灼灼素手轻转,沾着才磨出来的花汁,对着镜子细细描画,不过须臾之间,就已将那疤痕遮了个十之八九。 她画画的功底好,连带着在脸上作画的本事也十分高超,等她缓缓放下画笔的时候,安夏已别过眼去不敢再看。 紫环惊愕地捂了嘴,唐灼灼回眸挑了挑眉,问:“如何,你家主子这般,可比得上之前?” 何止比得上?只有之过而无不及。 她白皙的半边脸上寸长的花枝惹眼至极,绯红的颜色衬得她颜色盛极,回眸一笑百媚生,紫环瞧过宫里的无数美人,这刻却仍是楞了楞。 也终于明白了安夏的欲言又止,主子这样儿出去,哪里像是端庄大气的太子妃?分明就是从画中走出来勾魂摄魄的花妖,再配上那一双含情的杏眸,哪个男人能不恋上这样销魂的女子? 难怪主子一点儿也不忧心沉闷。 唐灼灼掩唇浅笑,瞥了一眼桌上的食盒,道:“走罢,本宫饿了,咱们去找殿下讨些吃的。” 安夏低头看着鞋面,心道娘娘这果然又是想去霍霍殿下了。 唐灼灼就这样一路到了正院,畅通无阻。 薄雾形成了一道屏障,蒙了眼前数十米外的场景,唐灼灼到书房门口的时候,李德胜正候在外头。 “太……太子妃娘娘安。”他只看了一眼就低了头,险些将手里捧着的文书摔到地上。 这位主子也真是任性,这脸才划了口子第二日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出来,没有一丝遮掩,甚至面纱都没蒙一张,还有这脸上画的东西…… 难怪殿下被吃得死死的,这位当真是不按常理出牌的。 唐灼灼轻轻颔首,心情尚还算好,就不知等会那男人是个什么表情。 “殿下还在里头?”她隐约能听到里头说话的声音,听着听着却觉着里边更像是打斗声儿。 李德胜点了点头,面色不太好看,凑近唐灼灼耳边道:“娘娘可要进去瞧瞧?殿下吩咐,如是娘娘来了,无需禀报,自行进去便可。” 唐灼灼思索片刻,料定里头定不是在商讨要事,不然也不能叫她随意进的。 李德胜见她意动,也就退到书房角落一侧,冲着里头低声禀报道:“殿下,娘娘来了。” 里头的声音戛然而止,不多时就传来霍裘微怒的声音:“进来。” 唐灼灼一愣,这男人火气怎么突然这样大了? 才一进去,就见到了跪在地上被五花八绑着的男人,那男人面上全是青黑胡茬,瞧起来格外粗犷不羁,只有那一双眼睛,是唐灼灼觉着熟悉又陌生的。 除此之外,就只有柳韩江是那日将她从熊掌下救下的玄龙卫了,坐在太师椅上的男人缓缓抬眸看她,见到她这般妆容,目光陡然如箭一样冷厉,又带着如火般炙热的温度。 唐灼灼不想有这样多的人在场,顿时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本想着来逗逗这男人的。 柳韩江早在她来时就后退了几步,目光更是一刻都没落在她脸上,明哲保身为上,殿下的醋意来得与常人不同,他可不想再被殃及池鱼。 至于那玄龙卫,本就是死士出身,再美的女人在他眼中都是一堆红粉骷髅,哪怕是以颜色姝丽名满京城的太子妃。 可地上跪着满头大汗的那个男人,眼里却是极快地闪过一丝痴迷和眷恋,又带着强烈的希望,只是被卸了下巴不好做声,嘴里还在咿咿呀呀地说着些什么。 唐灼灼不动声色退了几步,被霍裘一把扣住纤细的手腕,男人漫不经心把玩着她娇嫩的掌心,问:“仔细瞧瞧,还认得他不?” 这小女人夜里那颗丹药效果极好,一觉睡醒,浑身酸乏尽数消失了不说,内息更见绵长隐约有更上一层楼之势。 既然如此,那么她面上的这道疤……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