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面色里看出些什么,心头一颤,就见霍裘一面揉了揉她乌黑的发漩,一面道:“是王毅。” 他的眸子如大漠捕食的雄鹰般锐利,唐灼灼身体不过一瞬间的僵硬,就见到了他微微沉下去的面色。 “将军府……不是站在殿下的阵营里的吗?”唐灼灼倒是没什么多的表情,只是觉着有些惊讶。 霍裘收回了手,将手中那串佛珠丢在马车里摆着的小桌上,语气森寒,“早成了叛徒。” 言简意赅再平常不过的一句话,唐灼灼却吸了一口凉气。 照着这么个意思,王毅一直都是六皇子霍启的一招暗棋?那么前世的谋反到底是蓄意已久还是临时起意? 仔细想想,一个流放守陵手里并无实权的将军,是如何做到一夕之间集结几路势力称王的? 唐灼灼一时之间倒是找不到合适的话说,倒是霍裘神色莫辩,偏头问:“舍不得了?” 他的话里锋芒毕露,唐灼灼美眸光华流转,笑着道:“自然舍不得。” 霍裘身子微微一僵,眸色深幽泛着浓重的怒火。 唐灼灼忍着腰间的生疼,面色如常地低头瞧自己的指甲,而后抬眸反问:“那人心术不正还和苍蝇一样恶心人,妾自然舍不得殿下又要与柳先生谈事到天明了。” 霍裘想不到她是这样的回答,片刻后缓缓地笑,一身的凌冽气势尽散,捧了唐灼灼娇嫩的脸颊,些微颔首:“孤的娇娇伶牙俐齿,孤甚欣慰。” 唐灼灼掩唇打了个哈欠,将帕子团成一团儿攥在手心里,就势倒在男人怀里,娇气地很:“妾困了。”她偏头蹭了蹭,接着道:“身上酸,还疼,殿下给好生揉揉。” 这小没脸皮的撒起娇来没个底线,霍裘给她捏捏胳膊和腿,倒是惹得她惬意的哼哼。 霍裘缓缓闭眼,强迫自己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可那些画面就在眼前挥之不去。 至少她今时今日心底的人是自己,可如今王毅跟来了西江,她心底就真的没有半分回忆吗? 他们的曾经一直都是他心底的一根尖刺,只是这段时间这女人将刺磨平了些,乍一看已经拔了,可如今才清楚地知道,这刺仍是插在心底哽在喉咙口,无法忘怀。 霍裘向来冷静自持,现在心绪突然就有了一丝紊乱,他抿唇,抚了她的碎发,道:“孤突然有些后悔将你带来了。” 只是若将她在留在京都…… 那么也只怕没有此刻的温存。 唐灼灼自然明白男人心里在想些什么,只是此时若是辩解,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他肯定是不会信。 她挽了挽针脚细密绣着海棠花样的广袖,声调仍是带了点星软绵,点了点他的胸膛,道:“就知道殿下是想将妾丢在东宫里孤零零的,自己好出来快活偶遇美人儿。” “就你没良心。” 得她胡搅蛮缠一通,霍裘心底微暖,眼神都是犀利如箭。 既然敢来,就要做好被剁一只爪子的准备!他的女人,断然容不得外男半分肖想,全身上下都刻着自己的烙印,是生是死都是他名正言顺的太子正妃! 生同衾,死同穴,合该这样。 马车行到一半的时候,半路突然冲出来一个衣衫褴褛浑身破烂不堪的孩童,约摸着十岁不到的年纪,瘦得让人心疼。 却是来讨吃食的,看着像是饿得没办法了一样。 霍裘面色一沉,挑了帘子沉声问:“怎么回事?” 李德胜凑过来,“殿下,是个讨饭的孩子,刚奴才给了点粗粮,作为报答,非要给殿下一串亲手编的草环手串。” 霍裘没放在心上,粗粗看过一眼就别开了眼。只是略提了一句:“去告诉郡守一声,是时候开仓施粥了吧?” 唐灼灼问:“西江的郡守可是姓穆?” 霍裘以为她早已猜到了什么,也不隐瞒,皱眉道:“正是,不过也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无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