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女人接连几场病下来,瘦得不像话,他时常看着就揪心,合该好好补补。 唐灼灼挽了挽鬓边的黑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的目光炙热灼得她心尖都有些发烫,片刻后抿唇,“妾看上那只木簪子了。” 霍裘剑眉微挑,微微颔首。 他自然能看出来。 那丹药拿出来的时候,她目光再平淡不过,可那木簪一出来,她就直了眼神。 那个木簪里又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玄机? 全安很快就到了下面,随意坐了一个空着的座椅,喊了一百两的价。 唐灼灼从摇椅上起身,透过木格看外头的情形。一百两的价格不算低了,不少人都已经歇了心思,那拍卖行的人刚要落锤,就听得地字包间传来竞价声。 “五百两!” 全场哗然。 唐灼灼美目微眯,纤手拢在袖下,一时之间不知道那人是个什么意思。 为了那几颗丹药?还是和她一样为了簪子? 五百两对于西江本地的富商来说都不算是个小数目了,来人如此豪掷一注,瞧起来是势在必得了。 霍裘望了一眼女人纤细的背影,随口一句吩咐下去:“继续跟。” 全安得了命令,自然不怕那许多,直接出了七百两的价。 对面的包间里沉默一会,出了一千两的价格! 许多人都看出些苗头来,要么就是这丹药另有妙用,要么就是两家有仇。 哪有这样竞价的?动辄几百两地往上抬,谁能吃得消? 原来还有些想法的人见了这架势都纷纷歇了心思,一本正经地看戏。 唐灼灼目光转向对面的地字号包间,眼里燃着炙热的火光,不管如何,今日这木簪她一定要拿到手! 全安坐在下面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但仍旧不动如山,对他来说,殿下的命令就是一切。 而在所有人眼里财大气粗的地字包间里,南平王暴跳如雷,指着朱泸气得要命,“逆子!王府的财产就是这么让你败的?” 朱泸抿唇,执拗地别过头不说话,憋着一口气心里梗得要命,唐灼灼那女人是要用那丹药吊命不成这么个抢法!按理说霍裘东宫里的养生圣药比这宝贵的也不是没有,也犯不着再出手啊。 南平王气得胡子一翘一翘,虎目瞪得老大,在包间里来回地走动,真真是恨铁不成钢。 而唐灼灼心里也不好受,东西没拿在手里到底怕在眼皮子底下飞了,她站到男人跟前秋眸如水,抿唇问他意见:“殿下,咱们还要继续跟吗?” 霍裘低头,看着她乌黑的发漩,目光旋即落到她松散挽起的青丝上,眼底浅有笑意,“娇娇颜色与玉簪相配。” 这就是不打算抢了的意思? 唐灼灼紧了紧手心里的帕子,别过头低声道:“可妾着实欢喜那簪子,就当妾借殿下的钱买下,等……等回东宫了再还给殿下可好?” 不说旁的,花个几千两为买一只木簪的确叫人有些难忍接受。就是她知道原委,也不好意思要求霍裘买下。 霍裘听她说完良久不置一词,褐色的眼瞳里酝酿着一汪三九天里的冰水,只是伸出长指撩了撩她耳边的发。 唐灼灼不知道他是个什么意思,再一望场下时,全安不知何时站起了身,报出了四千两的价。 全场静悄悄的没什么人出声,这里不比京都繁盛,四千两已是天价,有这闲钱去置办十几个宅子都好,没得为了几颗养身丸破了财。 而对面那家地字号也终于偃旗息鼓,不再出价。 朱泸坐在椅子上泄了气,由着南平王冷嘲热讽也不做声。 他和唐灼灼不同,王府再多的积蓄也不是这么败的。 等全安捧着那丹药和簪子送到唐灼灼手里,后者脸上的笑意遮也遮不住,盈盈秋水眸里媚意如丝如缕,抚着那簪子爱不释手。 木簪表面打磨得光滑呈乌黑的木色,簪头刻着几朵栩栩如生的兰花,姿态鲜活十分惹眼。 可这样的簪子,在普通的镇上也只能卖到几两的价格,几千两砸下去倒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