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公子道:“啧啧,那般如玉的人,竟冲动至此。那若不是为悲恸,是为哪般?” 李公子道:“不是因为悲恸,自然是因为——不信。” 先不管不信什么,黄公子先把先头那巴掌还到紫衣公子身上,道:“就说没有那么简单!老胡就会信口胡说!” 紫衣胡公子懒得搭理他,扒开他的手,追问:“不信什么?” 李公子慢悠悠道:“自然是不信好端端一个人就那么没了。” 胡公子道:“不是说陛下大婚时,先太后就已经是强弩之末了吗?怎么能算‘好端端一个人’?” 越春暗暗点头。正是,应当是“形容枯槁”的一个人才对。她对自己当日的状态和演技很有信心。 李公子道:“谁知道?虽说大家都分明记得太后最后一次公开露面时就已形如枯木了,但定国侯非说先太后明明康健非常,突然暴毙定是陛下做了什么手脚,非要掀开棺椁瞧一眼。陛下哪能容他这么在皇宫里放肆?收到消息就带了锦衣卫去把人拿下了。” 越春心里一阵复杂。 那李公子继续道:“但是陛下仁厚,当他是伤心至极,神志不清。也不治他的罪,只下令关押在宫中,待下葬了,再放出来。” 胡公子点点头,道:“陛下海量。” 黄公子却没被这两叁句打发了去,问道:“可这也说不通啊。为何先太后暴毙,定国侯会怀疑到陛下身上?我先前还听说陛下和先太后母慈子孝的。” 李公子道:“这就不得不提‘隐情’了。” 好家伙,说书先生都没你会埋伏笔啊。越春也提了叁分精神,更仔细去听。 李公子道:“据说定国侯和先太后有私情,两人早年前私奔南下不说,回宫后滚到一处还被当众捉住了,闹得很难看——虽然这事很快被压下来了,但见着的人毕竟还是不少。定国侯大约是认定陛下觉得有辱皇家颜面,这才做了手脚。” 越春头疼捂脸。哎……我……哎!那只是个意外啊! 虽说就算没有真的滚到一处,在外人眼里还是滚到一处,也没什么差别就是了。 黄公子大骇:“竟有此事!” 胡公子也震惊:“当真?!我原还觉得定国侯君子端方……” 黄公子道:“知人知面不知心呐!” 胡公子道:“贵圈真乱!” 越春闻言微有些恼羞成怒——不是说皇家秘辛不得外传吗?不是说好了封闭消息,没几个人知道吗?怎的现在随便进个茶馆也能作谈资了?! 李公子补充道:“当然也只是‘据说’。” 黄公子道:“若真是如此,关押起来未尝不是好事。不然未免难看。” 李公子听完像是想起来一茬,道:“说起来,定国侯那日还大放厥词,称陛下若是真把人给弄死了,这皇帝的位子也不必坐了。” 他最后一句话几乎是用气音说出来的,越春却莫名听清了。 胡公子张大嘴巴,声音都高了一度:“这话他也敢说?!” 李公子忙去捂他的嘴:“嘘!你小声些!非议皇族是大罪!” 接着叁个人的声音便齐齐矮了下去,叫越春如何都听不到了。 越春心底冷哼一声,现在倒知道自己是在九族消消乐的边缘反复试探了,该说不该说的都已经被你说完了! 不过——戚廉隅是要造反了罢?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百珠加更,定时八点哈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