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廉隅给她左手包了几圈,越春才终于消气了般给了他一个眼风。 戚廉隅放下她的手,指尖似有些留恋的拖沓,开口问道:“可还有其他地方伤到了?” 越春一动就能感觉到腰间的剧痛拉扯,不用看也知道腰后的皮肉是怎样的乌青。但这些总不好跟他说。 她撇撇嘴,看了眼自己的手,道:“没了。” 戚廉隅点点头,但终归放心不下,担心她是有些伤处难以启齿,预备去找余常欢过来看看,却不料一推门脚还没踏出去就瞧见想要找的人直愣愣站在门口。 “你作甚?”冷淡的语气与刚刚在屋里全不似同一个人。 余常欢面无波澜:“我担心戚姐姐,来瞧瞧。” 戚廉隅莫名不满她的殷勤,但看见她手里拖着的药油绷带,将要说的话咽下去,点了点头算是招呼,余光往屋里瞧了一眼,转身走了。 余常欢在他擦肩时一同偏头,盯了他的背影片刻,眼里像是有些探究。 “常欢,你可算来了。”戚廉隅走了,越春也不再端着长者的架子,哎呦哎呦痛哼起来。 余常欢回过神来,端着托盘放到床头,与其关切:“伤到何处了?” 越春脸闷在枕头里,沉闷的声音透出来:“腰疼。” 余常欢拨开她的上衣,果然瞧见腰间一大块黑紫。她暗暗吸了一口气,倒了些药油在手心,搓热了才捂到腰上,然后带了些力揉开。 越春闷头承受,期间溢出了好几声哼吟。直到两人都出了一身汗,才将将弄好。 余常欢收了手,再掀她衣服查看伤处,却漏了脚腕那处。查完犹不放心,问道:“可还有别处伤着?” 越春张着嘴,吐气如兰,艰难答话:“没了。” 其实脚腕也有些疼,但她也不好意思叫一个后辈给她揉脚。 余常欢颔首,思虑几番,不好太过限制她,还是委婉些开口:“流民最难控制,戚姐姐柔弱,往后身边还得有个人照应才行。” “嗯,我知道。” 外面估计还有的忙,余常欢也没多留。越春趴了半宿,自觉回复了些力气,才脱下袜子,撩开裙摆,用药油揉脚踝。 但毕竟是自己的腿脚,按揉总下不去狠力,她揉了一会就嘶嘶吸气不止,渐起退意。 戚廉隅料想她今日必然懒得再下去用饭,索性给她端了上来。 门虚掩着,他用手肘抵开,看到床上的人蜷坐着,两手虚虚摊开,绕在脚踝边将落不落。 “余常欢没给你上药吗?” 戚廉隅语气里带着些责问,越春这下意识缩了缩脚,却被他扯了出来。 戚廉隅把着她的脚踝,不轻不重捏了几下,道:“没脱臼,皮外伤。”说罢也往手心倒了些药油。 男子力气本就大些,这处虽不及腰间严重,但任他来按揉就是痛感更甚。越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道:“轻些,好疼。” 戚廉隅道:“若是知道疼,就该爱惜自己,别什么事都往前冲。” 越春手搭在他肩膀上,也没收回来,“但是这些事情总要有人去做,并不是明知危险就能逃避的。” 越春逮着机会就会讲一些仁义道德礼义廉耻的酸话,戚廉隅也懒得搭理,手上非但没松劲,反而有更用力的趋势。 “嘶!你当真是大逆不道!说的话你全当耳边风!”越春真心觉得脚腕再在他手里呆一会,定要被揉碎,忙不迭往后扯。 戚廉隅自然不允,固着她的小腿,让她愣是没退成。“好了,我轻些。” 这回他果真没再用力,力道恰到好处的舒服,仅仅带着时不时无可避免的痛感,也能忍受。他再揉了十来下就松了手,掏出帕子仔细清理自己指尖。 越春端起粥碗,瞧着他一根根斯斯文文擦着手指的样子,又起了点别的心思,道:“以后你可万不能那样作弄心上人。女儿家皮肉脆弱,万一没收着力道,弄疼了去,定要气你好几天。”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