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不染尘埃。便是圣心如他,也有都有些无奈了,“帮帮忙?” 戚廉隅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扪拮本就有愧,也并非非要他动手,也不再多言。刚提起剑,却见小小一个爪刀飞过来,下意识拿剑去挡,爪刀顺势一歪,精准砍在树干底部,隐隐现出一点浓绿的荧光。 扪拮一愣,拔下爪刀。没了堵塞,细小的绿色荧光倾泻而出,汇成一道绿丝绦。扪拮笑道:“我便道七郎仗义。我竟未曾想通此关节。” 戚廉隅接过他递过来的爪刀,看着**来的荧光,也有些意外。他实则至多只是想帮忙挖来着,谁知竟这般巧合。 一抬头,扪拮目光坦荡,隐隐流露出欣赏,竟有些少年的天真与兼容的佛性。 这本就不是他刻意为之,却平白担了不虞之誉。戚廉隅内心嗤笑一声,根本不屑于此。甚至有些反感——人性本就穷凶极恶,却总爱装得道貌岸然。他最恨伪善,只恨不得撕下别人所有的伪装,将最真实的恶暴露出来。 “走罢,跟上去。”散开的绿光浅淡了些,蜿蜿蜒蜒向前伸展,扪拮见他愣在原地,面露不解,温声提示。 戚廉隅抿了抿唇,终究没有开口。 正北边有一排破落的屋舍,靠着海边,浅滩上零碎散着青色渔网,缠着灰褐的海草,看着只是个荒废的渔村。 到此处,二人大量的间隙,那道荧光忽地散开,像是受了什么干扰,或是存了什么顾忌。他们二人对视一眼,只能在水岸和破屋搜寻,但此处彷佛真真是个普通的渔村,没有任何异样。直至天色深暗,才终于在屋舍后面的小林里发现点点亮光。 萤火虫像是刻意在此处等候,现下见了来人,竟真的往前指引,也不过走了几十步,便见一大片萤火虫聚集,停在一块不规则的方形石碑上。 石碑上没有一个字,经由风雨洗礼,表面光润锃亮,唯有边角嶙峋处,还残留着些磨不去的粗糙痕迹。此刻被萤火虫团团围住,在暗夜里只见一块荧荧幽绿,像是志怪话本里镇着邪灵的墓碑,委实诡异。 扪拮正要上前,在这片荧荧幽绿前却凭空出现了个清俊青年。 若是越春在此处,定然能认出来,这可不就是先头那处供着的神女嘛! 此人神出鬼没,他们二人竟未察觉分毫。戚廉隅手里爪刀紧了紧,蓄势待发。 “好久不见,我的好徒儿。”栖谷音色惫懒,雌雄莫辨。 扪拮听了话,牙关紧了紧,连带腮上的肉都跳了跳,却不应声。 “你果然想起来了。”栖谷语气玩味,转而扫了戚廉隅一眼,“哟,好事成双。” 扪拮立马警告:“别招惹他。” “嗤,我还不至于趁人之危。” 栖谷音调拖长,不过一眼,就让戚廉隅觉得自己好像被看透一般。让人很不舒服。 “去吧。”他袖子一抖,一个小兽从里头掉出来,正是先头晶石里蹦出来那个。乖乖巧巧,怯懦可爱。 岂知这样可爱的小兽一落地,顿时暴长,直至一丈有余,还不甚满意瞧了瞧自己的前肢,缓过神来直接朝戚廉隅那边扑去。 “你!”这厮前一刻才说不趁人之危,后一瞬又直接放出戚廉隅现下无力匹敌的妖兽,简直出尔反尔,无耻至斯!扪拮气急,正要上前相助,却被一柄剑柄按住手臂拦下。 “急什么?你嘛,自然还是要让为师亲自过招……” 话都没说完,他直接出手,直打得扪拮无神分心。 戚廉隅浑身的武器只有一柄爪刀,面前那兽委实很大,况还有妖力伴身,他很快就落了下风。 他从怀里掏出越春在路边小摊买来随手塞给他的烟雾弹,死马当做活马医,朝地上猛力一掷。 呛人的烟雾散开,戚廉隅捂着胸口,正要趁乱避开,哪知那兽受了激,一时两爪乱拍,竟也打了个正着,狠力将戚廉隅掼下坡底。 他只觉五脏六腑都砸得移了位,连吐血的力气都没有,任凭从嘴角淌下来。 恍惚间他听到有人喊他。 “阿戚!” 红日初升,越春逆着光跑来,身上却是一圈亮眼的光晕,莫名刺得他怔愣。 犹如天神降临。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