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过谦了。”宁和郡主柔柔的微笑。她是高高在上的郡主,对上没落官宦夏雪怜,便是赢了也没意思。但是暖香就不一样了。她刚回京正是营造名气的时候,上次自己被当了踏脚石,这次嘛,她宁愿让这两个对言景行都有近水楼台优势的人自己掐起来。 夏雪怜也不由得看了过来,她心里知道如宁和郡主这般身份地位,是不会进宫当才人的。到这里不过走个过场,表示对皇家事务的支持和尊敬。实际上当年宁和郡主果然是只参加了初选,后来便借了“跟师傅外出修行”的名义直接离京去了。 那这么受她重视的暖香又有什么过人之处呢?她轻轻摩挲着手里的画轴。她的得意之作,连严肃苛刻的白淑文都给了好评的。两人目光交接,好似有火花闪烁,夏雪怜手帕掩口,轻咳了一声。 秦荣圆大眼睛一转,看看暖香,又看看夏雪怜。她心里甚逼视后者,却也恼怒前者。看热闹不嫌事大,少不得来拨个火儿。“夏姐姐是表哥家的女先生亲自教的,暖姐姐却是刚回归家门就崭露头角的奇女子,难道就我一个人好奇谁高谁下吗?” 她的话说得直接,顿时有不少人附和。暖香和夏雪怜立即成了围观中心。后者微微露出讶色,终于摇摇的走了过来。她瞧着柔弱,实则要强,一则若是自己赢了,自然可以从气势上压倒对方,后面一路过关就顺畅的多。二则她对自己的实力心中有数,便是真的人才济济被淘汰了,也可以小搏些名气,划为“遗珠”之流,为以后走才女路线造势。她年纪不小了,出名要趁早。 思量清楚,她果断拉开了自己的画作。柔弱的人在这一瞬间因为自信而显得格外有气势。众人也微微吃惊,心道若不是出了这么一折戏,还不慎忽略了这么个劲敌。宁和郡主瞧着那工细楼台也微微有些意外:多少还是有些功底的嘛。 暖香倒是淡定,德妃娘娘又不眼瞎,给自己公主挑的才人肯定不会是草包。想到后世的遭遇,暖香对这个姓夏的熟无好感。心道今世有我插了进来,只怕你的高升之路就不会走的难么顺畅。暖香缓缓打开了自己卷轴。 众人微微吸气,顿时静默:什么时候上京的才女变得这么多了?宁和郡主那丝惊讶出现的快,收的更快,当即笑道:“妹妹还要藏拙,则瞧吧,定然得头名呢。幸亏我和秦姑娘硬要一睹为快,如若不然可是错失了开眼机会。暖妹妹也好,夏妹妹也好。我该让一射之地,放你们出头哟。” 在场人很凑趣儿的笑起来,赞郡主过谦了。暖香心道这宁和果然会说话,末一句是当年古宋欧阳修赞苏轼,她这引用了也是变着法夸自己呢。夏雪怜心中却多了丝不快,众多贵女唯宁和马首是瞻,那她一锤定音暖香拔头筹是什么意思? 一转眼看到珠帘后面对着小玻璃镜擎着胭脂补妆的余好月,当即笑道:“余阁老家学渊源,妹妹怎么不来品鉴品鉴?”一边说一边将余好月端着手硬拉出来。余好月完全没防备,手里胭脂小盒都没放下,就被拖了过来,瞧她瘦瘦弱弱,不敢用力推搡,生怕自己还没用力,她人就倒下来,直到被拽过来才疑惑这人怎么有这么大力量。 她低头去看,面露喜色:“齐姑娘这字果然好棒,完全看不出伯府是武将人家呢。”余府世代书香,这可是极高的评价。却不料这时变故忽生,人原本就多,不晓得谁撞了一下,余好月站立不稳,往前一扑,手里小半盒胭脂都倒在了暖香的字上。呀!余好月急的要哭,众人齐齐变了脸色。 余好月卡白着脸往后看,秦荣圆急忙摆手:“不是我,刚刚不晓得谁推我。”她已经因为上次惹事被狠狠教训了一番,这次多少有点惧怕,忙忙撇清责任。 “暖,好妹妹,这,这实在----”她拉住暖香的手,手心都是凉的。这么重要的机会,这么大的事情,却因为自己的疏忽生生毁去了。她又羞又自责,好好的补什么妆,泪花在眼眶里打转,只说不出来话,半晌才道:“不然我回家告诉爷爷,向他承认错误。他在陛下面前有些体面,说不定可以重得一次机会。” -----说到后来,声气都弱了,她自己也知道不大可能。 暖香却愣在那里,半晌回不过神。她上辈子没能参加,这辈子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