夯平实了,做够了孝顺媳妇友好妯娌的她便预备动手了。 而赠予暖香的这个镯子就是契机。不说收拾掉老五房,但至少是让老太太看清真相:您最最宠爱的小孙女,那是又愚蠢又不懂事,平白拿给人打脸的。您还要继续溺爱下去吗? 自己府里人多眼杂,聪明的秦言氏略一思索便打算从齐暖香这个外人身上打开缺口了。 所以,哪怕秦荣圆没看到暖香或者忘了这件事,秦言氏也会想办法制造偶遇,让她闹起来。比如,哪天和宁远侯府自己大嫂子闲坐,无意中那么一提?言慧绣这个事精儿是绝对不会放过的。 秦荣圆看着暖香从怀里摸出来的镯子顿时瞪大了眼睛,暖香冷冷一笑,又看向言慧绣:“言二小姐?你是来要你们言家的玉佩的?可惜呀,当初言世子亲自送来的,只怕由不得你做主。” 言慧绣显然没料到暖香会这么直接这么强硬,习惯了敷衍表面功夫的她一时有点应付不来。我只是来看看,齐姑娘多想了。发现暖香不是软柿子的她正捉摸着这样的答语,可身边偏偏有秦荣圆这个蠢货,立即不经大脑就开口了:“既然是你们弄丢的,那你们自然要找回来呀。那可是言家的东西。” “言家的东西怎么你那么着急?”暖香唇角挂着淡淡的笑看着她,可以想象得到言慧绣编了个什么故事给她。“你好像是姓秦吧?我自然是要寻回来的,这个倒不用你秦姑娘来操心。” 暖香故意把她的姓氏咬的重重的,成功气红她一张脸。自己却清风淡月般潇洒的眺望。那小河边,明月姐姐的裙角也有几个花球了。毕竟是伯府嫡女,虽然前妻所生,但名分在那里,自然有人会关注。而明月正脸上微红,大约是被哪个少年郎拨动了心弦。 相比较之下,并不大出色,又是庶女的明玉便有点可怜了。暖香不由得想起早早离开的言玉绣,大约她也是不大喜欢这样被人比出高下的吧。依着前世的了解,这个沉默寡言的玉妹妹倒是挺敏感。 宁和郡主裙边的花球已经要堆成山了。可惜她要等的人不会来的。一次抑郁掩藏的很好,注意到这边纷争的她,不由得再次关注了暖香。就在这个时候,她惊讶的发现暖香竟然冲她比了个口型。 宁和郡主豁然瞪大了眼睛。瓯。她比的是瓯。她在威胁她?她竟然敢?那一瞬间宁和郡主高贵优雅的仪态几乎保留不住。 ------没办法,胁迫你帮忙这种事,我也不想的,容量则个?谁让你是这个圈儿的大姐大呢?暖香温柔的对她微笑。 面子,面子!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你若问宁和郡主面子和生命哪个重要,她一定会说,没面子吾宁死!所以,哪怕十分不甘,但她却不敢冒险。万一暖香揭秘了,那怎么办?一堆人等着看她出丑呢,宁和并非不知道。原本可以一笑揭过无足轻重的事情却被这位极爱面子的贵女,视为把柄,讳莫如深。暖香猜的很准。 咬咬牙,宁和郡主走了过来。一堆蓄意逢迎或者真被她的魅力压倒征服的贵女也陆陆续续跟了过来。甚至河对面好些男士也不由得跟着宁和郡主的脚步移动。暖香远远的看着那人仪态高贵,娉娉婷婷的走过来,不由得想到一只大白鹤身后跟着一堆小母鸡。 言慧绣还是多少有脑子,看到有人围观,便意识到可能不大妙。一边诧异自付高洁的宁和郡主为啥参合进来,一边找了个“我去寻我们玉姑娘和表姑娘,她身体不大好”的借口迅速退走。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哟?这是怎么了?刚刚好端端的嚷起来,这会儿又有人跑了,难道大家抢花球打起来了吗?”宁和郡主温温柔柔的捂嘴娇笑,眼里却是寒光一片。 言慧绣在众人的注视下默默停下了脚步。秦荣圆在真正优秀高贵的宁和郡主面前,还是不敢气焰嚣张的,当即道:“我们说着玩呢,郡主姐姐不是说要观物绘画吗?怎么这就画好了?” 宁和郡主不理会她的问题,笑着一指暖香:“说着玩儿?好像不是呢。” 秦荣圆回过头,惊讶的发现暖香已经哭了出来。 不,她没有哭,她只是红了眼圈,抿紧了嘴唇,一颗眼泪在眼眶里旋转,要堕不堕。遭受了风吹雨打的桃花般,好一副可怜见的小模样。秦荣圆惊呆了。张大的嘴巴半天合不上,刚刚她还冷言冷语义正辞严的,话语刁钻气的人七窍生烟。这变脸变得太快了吧。言慧绣在一边不说话,心中已生悔意。她好像招惹了一个了不得的人。 “好妹妹,你怎么了?”宁和郡主一边柔声细语的慰问,一边在心里疯狂的打西瓜。她发现再遇到暖香几次,自己的演技水平一定可以飙升。 暖香要说不说,楚楚可怜。大家也知道秦荣圆的为人,所以当下得出结论“呀,可怜的娇花,被恶霸欺负了。”众人再三哄劝,安抚暖香才开了口,拿出镯子晃一晃:“这原本是辅国公夫人送我的礼物。大家或许听说的,亡父与宁远侯爷乃是刎颈之交。” 暖香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