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似乎都习惯了这个人的样样出色。他哪次出场不造成点惊艳,大家才会觉得奇怪。现在她又追寻着言景行和暖香的背影,心中滋味可谓复杂。 不会有如果。言景行的冷淡还体现在从来不把指点或者教训别人当成一种爱好。(当然,杨小六是个例外。言景行总为他例外。这大家得慢慢习惯。而暖香?暖香原本就是他习惯的一部分) 言景行带着她,两人正沿着回廊慢慢往客室走。暖香脖子戴着一把葵花锁,小儿拳头大小,上面嵌着福寿永延四字吉祥话。瞧他注意到,暖香便摘下来与他看:“齐二叔送我的,齐家的姑娘都有。” 言景行并没有接,略扫了眼,道:“你二叔好像对你很不错。” 暖香把项圈重新挂好,又从怀里摸出来一片,晶莹灿烂,笑道:“诺,你送我的在这里。我贴身戴着呢,时刻不离。风柔日暖,香远益清,我喜欢这八个字。” 言景行也笑,正欲伸手接,莫名想到这上面还留存着她的体温,大庭广众,这动作过于亲昵,着人看去不好。便仍不伸手,扫了眼她手腕,状若不经意的移开视线,笑道:“倒是能换五银子。” ------你要不要这么对黑历史念念不忘?暖香依旧放好,说道:“不必换。我现在不缺银钱,齐府姑娘都有二两银子的月钱,我跟老太太一起生活,除了偶尔自己置办些小东西,打赏下人什么的,都不用我花销,我倒是一个月还能存一两银子呢。” 言景行并不是个能把关心和爱护放在明面上来讲的人。若非上辈子朝夕相处,这一下子,随便换个人都听不出来他是在惦记暖香的伯府生活。你的钱够不够使?问题被他拐着弯问出来,硬生生变成了打趣。 果然,得到了想要的答案言景行默默点头。侯府的两个姑娘也是二两银子。只不过言慧绣自然有张氏贴补,玉绣有老太太照看。否则,这些贵小姐有诗书会,有赏花宴,二两银子是决计不够的。而齐家-----老太太手里并没有什么东西。 “天冷了,不出门也是好的,免得受寒。” 暖香又是微微一怔。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实则,从一个人的花销可以推测出她平日的活动场所生活习惯。一个月一两,在上京能做些什么呢?大约就是只能死守在家里了。他打探了自己的日常生活,又觉得让她露了穷,未免尴尬,便主动找个理由给她-----体贴人的时候,倒真是□□都想到,与前世一样。 出门必然要有像样的衣服首饰,言景行方才注意到齐明珠挂着的并不是这样的锁片。而暖香却说这是齐家女儿都有的-----她是没的选。而自己送的又太扎眼。“祖母病了,我奉药呢。太太忙。我跟明月明玉两个姐姐轮班陪伴老人。闲下来的时候就给老人读读经,自己写写字,或者跟明月姐学学绣花。”暖香倒是心宽。按理寄人篱下的孤女会敏感脆弱,可惜暖香最不会做的事情就是叫自己吃亏,蛇精一条,修行千年。 “不学会挨针扎吗?” 暖香诧异,这话从何说起?言景行指指她手腕上的针孔。这样的位置显然不是不小心刺的,女工最多扎到指头,这明显是故意戳上去的。 不知道他为什么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你觉得我是总被虐待的小可怜?暖香想笑:“不,这是我学针灸,自己弄出来的。原本是为着老夫人,但后来觉得艺多不压身。” “------所以你就扎了自己。” “其实更多时候扎的是老太太。连太医都夸我有天赋呢,基本上我试个两回就能扎准位置了。” 说笑间到了秦家表兄弟的书房,杨小六在这里休息,翘着二郎腿看到他二人并排而来。这个“不治威严”的人一下子跳过来,搓了两盘点心:“来来来,吃好东西,辅国公府的火腿牵丝饼可是一绝。” 暖香自然不会拒绝。 杨小六原本不看书的,看言景行习惯性的走到书架旁边,他也跟了过去,上翻下寻,专往犄角旮旯里钻,言景行一把拉住他:“别乱动,你要什么,我给你拿。” 小六摆手:“你可发现不了,我要找的是好东西。奇怪,那四个家伙把好书藏哪里了?该不会被你姑丈搜走了吧?” 说到搜东西,言景行微微一顿,听他说下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