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百五十个花篮我要了,钱你们赔一倍就行。” “楚先生……”陈曦觉得怪怪的,总感觉楚二这是空手套白狼。 “怎么,陈同志对我的提议不满意?”楚二看着她:“一百五十个花篮可是抵了二百个花篮的赔款。” “这……”她沉默下来。 可是不管怎么换算,她都是占便宜的。 这些花篮造型奇特,实用性不强,就算放在店里卖,也要重新改装一下,并且不见得13块钱一个能卖掉。 “陈同志,你考虑好了吗?”楚二失去耐心的敲了敲桌子。 陈曦点了点头:“可以。” 赔上5200块钱,还有150个花篮。 只是因为一场原本可以躲避的大火,真是让人又气又恨。 “只是……”她从包里掏出一张支票:“楚先生,我们的厂子是今年新开的,原料也是自给自足,账上没那么多钱。所以我们只能先把你付过的定金还回来,另附上440凑够2000,剩下的……3200块我们需要分期偿还。” 楚二没有接过去,他看着支票呵呵笑:“陈同志,你可真是精明……” 陈曦赔笑:“楚先生,我们是真的没钱,农民一直都是最穷困的。” “分期可以,但你们要支付5的利率。”楚二不慌不忙。 七十年代,五年期的存款利率才到达5以上,而三五年的贷款,利率也都在四点多。 陈曦皱眉:“我们六个月之内绝对可以偿还完毕,楚先生,你收利率没问题但我认为利率应该在三点多。” 三点多,和银行的短期贷款的利率差不多吻合了。 楚二笑了:“陈同志要明白两件事。第一,我不是银行;第二,我是个生意人。” 生意人,就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赚钱的机会。 他接着道:“并且,你们让我们已经蒙受了损失。” 陈曦垂下眼睛,把支票放在桌子上:“楚先生,商人是不会把绵羊赶尽杀绝的。我们也是按照合同办事,出门在外做生意,我想你不会不把风险算在其中。” 想要道德绑架她?以为她长的像个孩子就那么好骗吗。 楚二看了她良久,似乎对她产生了极大的兴趣:“好,3利率。” “成交!” 3200除以六个月,即便加上利息,一个月还500多块钱就行了,这对于村民来说总算可以负担。 “陈小姐,你很聪明。”楚二签完合同感叹了一句:“不过,5的利率和3的利率,一共也没差几十块钱,你为何步步紧逼?” 他已经改了口,从陈同志变成了陈小姐。 3200块欠款分期半年偿还。若是5借款利率需要付80块钱利息,3借款利率则付48块钱利息,的确没差几十块钱。 “几十块钱,对于你来说不多,但对于村民来说是一笔巨款,我肩负着村民们的信任,当然有责任让损失降到最低。”陈曦接过他签完的合同收好,朝他一笑。 “像你这么大年纪,聪明的人不多。”楚二道。 陈曦笑眯眯的低头道谢:“我只是在做我份内的事情。” 楚二送她出去,加了一句:“善良的也不多。” 陈曦把150个花篮交了货,就去电报局打电报。 一个月还五百多块钱,均摊的八十户村民身上,一户每个月就会少收入六七块钱,得让村民们有个底。 以往若是少六七块钱能要了村民的命,现在也不过是多编一个藤箱的事情,这已经是她能争取到的最大限度。 孙德胜收到电报叹了一口气:“咱们过年就别歇了,赶紧赚钱把赔偿款还完吧。” 农民,才是最怕欠钱的人。 牛婶子坐在火盆边上烤火,郁郁寡欢:“还要把厂棚盖起来,要盖红砖的,绝对不能再烧第二次。我算了算,也要好几百块钱啊。” 孙德胜拍桌子:“这就算咱们西梁村的劫,渡过去了就没事了,我们一定要振作。” …… 陈曦气呼呼在桌子上扒饭:“这个时候怎么就没卖保险的?” 害他们白白赔了那么多钱。 “保险?”王翠花给她夹菜:“什么是保险。” “保险就是我们和卖保险的公司签订合约,给他们交一笔钱,如果我们发生意外,他帮我们分担风险。”陈曦给她解释:“比如我和他们签订的是厂房意外险,那么这次村里的厂棚发生了大火,他们就能帮我们分担损失,赔我们一笔钱。” “那保险公司不就亏了?”王翠花瞪大眼:还有这么蠢的公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