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夫人而言,那孩子是夫人的第一个孩子,怀胎七月的辛苦,早产下来的忐忑,第一次做母亲的悸动,这些当时远在西北追剿端王的国公爷自然是体会不到的。且当时婉姨娘生下来的李念宜已是有四岁多,李念兰和李敬兄妹两也都是有个一岁多的了,国公爷早就是体会过了做父亲的滋味,对于夫人生的那个孩子,他哪里又会有多深的感情呢?更何况都还是没有见过一面的。 “夫人,”魏嬷嬷想了想,终究还是劝着聂青娘,“这样的大事总归还是要对国公爷说上一声的。若是真的确定简姑娘是当初您生的那个孩子,她身为国公府唯一的嫡女,势必是要上李家的族谱的,国公爷不知道怎么成?且姑娘的事,虽然现下是有这银锁和后背的胎记为证,但怎么着也是得问一问姑娘现下的那位母亲当年到底是发生了怎么样的一件事。还有那位静远师太,少不得的也要请了来问一问。毕竟依姑娘来说,这只银锁是静远师太给她的。” “何必要问呢?”聂青娘却是固执的说着,“母女连心。我见着她的第一眼我就晓得她是我生的那个孩子,绝不会错的。更何况还有银锁和胎记为证。这只银锁是我自小戴到大的,我会认错?更何况那胎记,位置,形状是一模一样的,天底下哪里会有这样的巧合?” “总归还是要问一问的。”魏嬷嬷继续温声的劝说着,“但其实也就是走个过场罢了。也省得往后这国公府里有其他的人在背后乱嚼什么舌根子。” 聂青娘想得一想,便叹了一口气:“罢了。既如此,你亲自去前院请了国公爷过来,只说我有要紧的事要同他说,让他即刻就过来。” 魏嬷嬷答应了一声,而后出了门,转身忙忙的去了。 * 徐仲宣现下虽然是在前厅里同众位同僚喝着茶水,聊着一些事,但心里还是挂念着简妍这边。 也不晓得她那边现下进展的到底如何了?可有成功的见到郑国公夫人?可有给郑国公夫人看到那只银锁和身上的那块胎记? 他这边心中正自挂念,忽然就见一个管事的快步的走了进来,弯腰俯身在郑国公的耳边低语了两句,随即郑国公就站了起来,只说着暂且失陪便走了。 他透过半开的窗子望了过去,就见外面正有一个穿戴不俗的嬷嬷正等在那里。见着郑国公出来了,那嬷嬷对着郑国公屈膝行了礼,而后说了几句话,随即便见郑国公面上神情变了变,而后抬脚随着那嬷嬷就走了。 徐仲宣心里就想着,这嬷嬷应当是郑国公夫人身边的人吧?她这般着急的来找郑国公,看来简妍的事,应当是成了吧? 这时又有一个小厮从门外走了进来,走至他面前垂手恭敬的说着:“魏嬷嬷让小的来告知徐侍郎一声,您的妹妹和表妹现下都好好的在夫人那边,让您不必担心。” 徐仲宣点了点头,握着茶盅的手松得一松。 看来真的是成了。那接下来,郑国公会让人叫了简太太过来问话的吧? 昨晚他就让齐晖连夜去通州找了珍珠,只让她对沈妈妈说,他已是置办了一所小院子,又买了两个小丫鬟安置在里面。但凡当年的事她实话实说了,那这小院子的房契和那两个小丫鬟的卖身契就都会交到她的手上。这样往后她便再也不必给人为奴为婢,供人差遣的了,而是可以舒舒服服的颐养天年。自然,如若当年的事她不肯实话实说,那她会有个什么下场,她可以自己掂量掂量。 徐仲宣端了茶盅凑到唇边,慢慢的喝了一口里面温热的茶水。 这样恩威并施,沈妈妈想必是会选择实话实说的吧。 而那边郑国公到了雅安居,听完了聂青娘说的话之后,沉默了片刻,他便说着:“就有这样巧的事?我不过是觉得那位简姑娘和你长的相像,徐侍郎又在一边说了让她过来拜见你的话,我只想着长的这样的相像也是一种缘分,所以我当即便应了,。结果她一过来忽然就发现她是当年咱们在西北那里丢失的孩子?别是有心人故意为之,想要让那位姑娘前来冒充的吧?毕竟这天底下长的极其相似的人也是有的。当年你不就曾说过,你同你的那位表姐长的是很相像的么?旁人见了,倒都以为你们两个是亲姐妹呢。” 聂青娘闻言,只气的骨软筋酥,浑身都在发抖。 “我倒是要问上一问,天底下有你这样做父亲的么?不说见到自己当年丢失的孩子时欣喜若狂,倒是上来就这样的怀疑。什么叫故意为之?什么叫冒充?便是她的相貌只是偶然的同我生的相像,可这银锁和她身上的胎记难不成还能做得假?这样还不足以说明她就是我当年丢失的孩子?这样你倒都要怀疑?其实是不是你心里盼着我永远都找不回我自己的孩子?” 她一面说,一面就将手里的银锁递了过去,又说着:“我晓得,你同婉姨娘有了三个孩子,儿子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