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伸手试了试手巾烫不烫之后方才将手巾按在了简妍膝盖上那处乌青的地方。 温热的感觉从膝盖那里升起,简妍只觉得很舒服。 她瞧着俯身垂头专注的用手巾给她敷着膝盖的徐仲宣,由不得的就开口调笑着:“看不出来徐侍郎还很会服侍人的嘛。” 徐仲宣抬头看看她,眼中笑意温柔。 “我以往并不会服侍人,可是为了你,我往后会去学着怎么服侍人。” 简妍微微的怔了一下。 他这样身处高位的一个人,日常什么事只怕都是有人在身旁伺候着的吧。可是现下竟然会对她说出这样的话来。且瞧着他的样子,他分明是认真的,而不仅仅只是说说哄她高兴的而已。 “徐仲宣,”她就带着感动,叹息了一声,“你这样会把我宠的无法无天的。” 徐仲宣笑而不语。心里只想着,我只愿你从今往后在我的面前露出你最真实的性情来。纵然是你的真性情再是娇气骄纵,我都会甘之如饴。 用热手巾敷过了简妍膝盖上的那处淤青之后,徐仲宣又拿过了那只瓷盒子来,打开盖子,挖了一坨药膏,慢慢的在简妍膝盖上的那处淤青上面研磨着。 这药膏子抹在膝上,初时冰凉,简妍还哆嗦了一下,可随即被徐仲宣那样慢慢的研磨着,就逐渐的变的温热了起来,甚是舒服。 而徐仲宣一边用手给她在膝上研磨着这药膏子,一边就抬头和她商议着:“等下个休沐的日子我就遣了媒人去对你母亲提亲,然后等你守完你父亲的孝我们就成亲好不好?我记着你父亲的孝期满了应该是在明年八月?八月满城桂花飘香,不冷不热的,正是成亲的好时候。” 简妍没想到他会忽然提起这事来,微微的睁大了双眼望着他。 徐仲宣就倾身过去,在她的额头上轻轻的吻了一下,而后笑道:“是妻。我这辈子唯一的妻。” 他担心着她会想歪,只以为着他遣了媒人去同她母亲提亲只是让她做妾的事。 简妍的面上一时就通红一片。 他这样算是求婚的意思吗?虽然并没有玫瑰花,也并没有钻戒,单膝下跪也没有,可她还是觉得自己胸腔里的一颗心在激动的砰砰乱跳。 “这、这事你自己看着办吧。”她一时只觉得羞意大盛,垂着头,竟是不敢直视徐仲宣了。 徐仲宣见了她这幅娇羞的模样,眉眼间的笑意一时就越发的浓了起来,一颗心也软的如同在日光中晒过的棉花一般,蓬松柔软。 药膏子研磨开了,徐仲宣便将她的裤脚放了下来。因又转头望了望窗外,握了她手,温声的说着:“夜深了,我送你回去。” 简妍点了点头。 徐仲宣便扶着她自椅中站了起来,又伸手来紧紧的握住了她的手。 简妍并没有挣脱,任由他牵着。 男女朋友之间牵手这种事,在她看来实在是太平常。既然徐仲宣都不忌讳,她为什么还要忌讳呢? 她任由着徐仲宣牵了她的手掀开碧纱橱上的帘子走了出去。 一直在明间里守候着的青竹见状忙迎了上前来。 目光极快的在他们两人紧握着的手上瞥了一眼,随后她便收回目光,笑着问道:“表姑娘这是要回去?要不要奴婢送送您?” 但也只不过是白问一句罢了。瞧着大公子的这样,定然是会亲自送了表姑娘回去的。 果然,她就听得徐仲宣在说着:“不用。你去唤了白薇过来伺候,让齐桑在外面等着,再点一盏绣球琉璃灯拿了过来。” 青竹应了,转身忙准备去了。 一时白薇过来了,杏儿也将绣球琉璃灯里的半截蜡烛点亮了提了过来。 徐仲宣先是接过了白薇手里的粉色撒花斗篷过来给她披上,又细心的给她戴好了风帽,然后伸手自杏儿的手里接过绣球琉璃灯来自己提了,又一手牵了简妍的手就要出门。 青竹这时忙忙的抱了徐仲宣平日里最常穿的玄色丝绒鹤氅来,恭声的说着:“公子,外面冷,您披了这鹤氅吧。” 徐仲宣却并不伸手接青竹手里拿着的鹤氅,只是侧头望着简妍笑。 简妍先时还不晓得他在笑什么,过后反应过来,他这是要她给他穿那鹤氅的意思啊。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