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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我一听就火了,火腾腾往上窜,脑门子的青筋都跳起来。说我骂我都没事,可要说到我背后的国家,带有这样侮辱性的字眼,我就感觉压不住了,我正要抬头说什么,杨溢一把拉住,苦苦哀求:“兄弟,兄弟,别惹事。”

    大胖子从主位上走下来,来到我们面前,仔细打量打量,然后招招手。他身后有保镖,把桌上的枪拿过来,大胖子用枪指着我们的头就在比划。

    杨溢脸色惨白,几乎晕过去。我却直直盯着大胖子的眼睛,心想这次恐怕是凶多吉少了,真要死也不能做个怂鬼,无非就是一枪爆头嘛,一瞬间就过去了。

    大胖子用枪指着我的太阳穴,在和我对视,这一瞬间,我就被他的眼神俘虏了。我的勇气是装出来的,是咬牙出来的,而他的勇气和气场来自内心的强大,这是个铁血战士,一定是经过血和火的考验。脚下没有上百条人命垫底,不可能有这样的眼神。

    他和那些当兵的还不一样,从这胖子的眼神里我还解读出一个词,枭雄。

    大胖子笑了笑,还是放下枪,用枪指了指那三个红黑制服的人。我心怦怦跳,难道他想让我们两伙人pk?妈的,真要发我一支枪,我也不管了,闭着眼扫出去再说。

    三个人哈哈大笑,懒洋洋站起来往外走,我和杨溢傻愣着,后面当兵的用枪托砸着我们,示意跟着走。

    我还傻乎乎地说,“什么时候发枪?”

    杨溢面如死灰,走一步脚下一个湿脚印,尿了。他垂头丧气地说:“兄弟,你还真是天真,那胖子把咱们交给这三人随意处置,发什么枪啊。”

    我气得牙根痒痒:“我说姓杨的,你不是告诉我来了是拿钻石的吗,这到底怎么回事?”

    “你问我我问谁去,”杨溢说:“早知道这样给多少钱我也不来,你觉得我要是知情还能跟你到这荒山野岭吗?”

    我们出了茅草亭,跟当兵的绕过几间屋子,到了后面的靶场。穿着红黑制服的士兵,押着一队老百姓走过来,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一个个哭哭啼啼。

    一个好像是当官的人当场念着什么,下面的老百姓听不懂,我仔细听了听,这些人的地方语言里还夹杂着英语,怪里怪气。

    这时候我看到杨溢的脸色更白了,便低声问怎么回事。杨溢哭丧着脸:“真是倒了血霉,这些人是印尼青年团的,整个东南亚最臭名昭著的组织。咱俩算是没活路了。”

    当官的念完了,打了个响指,士兵端着枪过去,对着老百姓一通骂,我听不懂也看懂了,他们是让老百姓都跪在地上。

    这些老百姓大概都知道自己什么命运了,有的人在哭,更多的人是面无人色的绝望。

    这时当官的指着我和杨溢,后面过来俩士兵推着我们,也到了老百姓的队伍里,排在最后面。

    士兵让老百姓一个个都跪着,谁不听话上来拳打脚踢,枪托子专门砸肋骨和后腰,不由得你不跪。我和杨溢也只能一起跪着。

    然后当官的拿着一把手枪,走在第一个人面前,“砰”一枪正打在后脑,那人哼都没哼,身子往前一栽就死了,这个痛快劲。

    然后他走到第二个人跟前,抬手就是一枪,第二个人也死了。他一边往前走,一边枪毙这些老百姓,杀人就在眨眼之间。杨溢跪在地上,浑身哆嗦,抖若筛糠,整个人就跟瘟鸡似的。

    以前总看有人说,二战时候为什么几个德国士兵就能管着一大群犹太人。说这话的人纯碎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枪头指着后脑,马上枪毙的时候,人是根本起不了反抗之心的,那种绝望和抑郁已经崩溃了,这时还抢夺枪支做殊死一搏的英雄,不是没有,可能一千个里都挑不出一个。

    现在就是这种情况,身边人一个挨一个,砰砰砰死一串,我唯一的想法就是来个痛快的,别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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