译一句。原来他们的船到了江心,把猪扔下江里,按照杨神婆的说法,如果江神收了祭祀之牲,这头猪会沉江没影,可现在的情况是,猪漂在江面上,怎么也没法沉底。最怪的是,当时的江水极为湍急,这头猪却没有冲走,像是有一个看不见的漩涡在,搅动死猪围着他们的船打转转。 杨神婆见势不妙,赶紧让老艄公把猪捞上来,然后划着船回来。 情况一说明白,现场顿时嘈杂起来,在场的这些人都是原江口的乡镇原住民,祖祖辈辈在这里扎根,生怕触怒江神,大水泛滥,家园离世。所有人都急了,围着杨神婆问怎么回事。 杨神婆眼神很毒,看着我们扫了一圈,缓缓说道:“我感觉到有妖物在作祟。” 众人问什么妖物,杨神婆眨着小眼睛说:“这几天大家都注意点,镇上但凡有风吹草动都要通知我,听见没有!这件事不解决完,我是不会走的!” 三舅在人群后面点点头,拉着我低声说:“这神婆确实有道行,她能感觉到这里阴阳失衡,但再深一点的原因她就不知道了,咱们跟着她走。” 等杨神婆交待完了,她从人群里走出来,看了看我和三舅,眼神似在问询,不过她没有开口问,径直走远了。众人赶紧跟着,好似众星捧月,我和三舅在后面跟着。 出了江口,杨神婆被请进附近的一户人家。这家人应该是当地的名流,院里三层小洋楼,杨神婆是外地人,这些天估计就寄居在这户人家。他们一进去,大铁门“咣当”一声关了,众人拦在外面,个个忧心忡忡,都散了。 我和三舅找了附近一家旅店,有个房间真不错,开窗就能看到旁边这户名流家的院子,正好方便盯梢,观察杨神婆的动向。 我在二楼窗上居高临下,院子里漆黑的,估计都睡了,只有一间屋子亮着灯。这户人家院子护墙特别高,估计就是防这里偷窥,隐约能看到那扇窗里有人影闪动,不知为什么,总觉得像是杨神婆,她穿着大袍子,在屋里来回走动,身影如同鬼魅。 晚上我毫无困意,就盯着那扇窗,一直盯到下半夜,灯还亮着,杨神婆的身影左右摇晃。 不知不觉睡着了。第二天起来之后,第一件事就想着去看那户人家,隔着窗子正看到那人家的院子里,有不少人在。我还看到了杨神婆和她的两个徒弟,徒弟还在敲手鼓吹喇叭,杨神婆拿着两个棒槌,上下舞动,正在院子里跳舞。 这时有敲门声,三舅来了。他到窗边看看:“这是在镇宅,在人家里毕竟不能白住。” “杨神婆是好人还是坏人?”我问:“会不会跟和尚是一伙的。” 三舅道:“目前来看她不是知情者。没事,先让她耍,冲在前面,那和尚必会现身。” 到了上午十点来钟,有人进了那家院子,一伙人在院子里说了很长时间,然后杨神婆和两个徒弟背着大包,气势汹汹出来,上了外面的车。 三舅一拍我,“咱们也走!” 我们两个从旅店出来,正看到他们的车发动。我们上了车,在后面尾随。去的地方挺远,穿过镇子的南北向主干道,越走越是荒凉,周围是江滩和远山,一路颠簸上了土路。 走了没多远,就看到前面的车停下来,我赶紧刹住车,也停在路边。从前面的车上下来几个人,其中就有杨神婆,他们居然走了过来,就是冲着我们的车。 我有点慌了,三舅轻声道,莫慌,看看再说。 杨神婆到了车前,敲敲车窗,我把窗户摇下来,后面有几个汉子招手:“来,来,下来聊。” 三舅做个手势,示意下车。到了外面,山路荒凉,周围一个人都没有,崎岖颠簸的山路上,只有前后这两辆车。我有点慌,会不会是杨神婆故意设的陷阱,把我们引到这里。 杨神婆看看我们,说道:“兄弟,哪个道上的,道个腕儿吧,盯我们一路了。” 三舅不慌不忙点上一根烟:“我是来帮你的。” 杨神婆盯着他,等下文。 三舅指指远处:“能不能单聊?” 杨神婆脸色阴晴不定,那几个汉子说:“大仙儿,要不要我们收拾这两个小子,他妈的捣乱来的吧。” “这件事不是那么简单的。”三舅抽着烟说:“风水大动,阴阳失衡,妖物重出人间。不听我的,你们就要惹上麻烦。” 其他人还要说什么,杨神婆一挥手:“我听听再说。” 她和三舅到了上风口的地方,在一棵树下说着什么。我被那几个汉子围在中间,他们个个脸色不善,我不知冷的还是紧张的,两条腿抖得很厉害,心怦怦乱跳。 三舅和杨神婆很快谈完,杨神婆招呼那些人一起上了车,三舅也叫我上车。我问他怎么样。三舅点点头:“我跟她说我是被请来看风水的,长江口这里风水异常,然后我把风水局的事稍稍讲了一些给她听。她应该是信了,我们可以跟着去,但是不要捣乱,不让我们喧宾夺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