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茯苓执意要留下来照顾韩桦霖,哪怕她一来,他便假装昏迷,不肯睁开眼看她。 不管孟茯苓要做什么,祁煊都会无条件地支持她。他让人到镇上买了一处宅子,让韩桦霖在那里养伤。 要不是韩桦霖的情况太糟糕,不宜奔波,祁煊和孟茯苓还想带他回京都城。 让孟茯苓忧心的是韩桦霖身上的毒拖太久了,府医束手无策,祁煊又让人寻了别的大夫也无法帮他解毒,顶多只开些暂时压制毒性的药,现在只能等风临回来了。 从孟茯苓找到韩桦霖到现在。已经过去两天了,就算喂他喝药、吃东西,他都紧闭着眼睛、不言不语,好像是等着任人摆布的木偶一样,看起来有种悲凉之感。 这日,孟茯苓端了药进来,走到床边,轻唤道:“桦霖,该吃药了。” 韩桦霖依旧不言一语,孟茯苓眼睛一酸,眼泪啪嗒就滚在汤药里,“桦霖,求你别这样了,我一定会让你好起来的。” 听到孟茯苓哭得那么伤心,又何尝不是在剜韩桦霖的心?他暗暗握紧拳头,死忍住不睁开眼。其实他现在闭眼和睁眼有什么区别? 孟茯苓重重地叹了一声气,把碗搁在桌子上,假装要走的样子、并且还弄出动静。 其实她一直在一边看着韩桦霖,果然,他以为她已经走了,精致如扇子的睫毛轻轻颤动了几下,便缓缓睁开了。 孟茯苓看到韩桦霖黯淡无光的眼睛时,怔了许久,最后,再也无法控制地嚎啕大哭了。 她扑到韩桦霖身上,紧紧抱住着他,“桦霖、桦霖,你的眼睛怎么了?怎么会变这样?” 孟茯苓这两天隐隐察觉到祁煊和大夫好像对她隐瞒了韩桦霖的情况,而且,韩桦霖也不应该躲她、躲得连看她一眼都不肯。 既然祁煊不说,她便自己寻找问题,首先得要韩桦霖肯睁眼看她才行,便有了刚才之举。 而韩桦霖被孟茯苓抱住时,身体僵住了,双手死死得抓住床缘,才忍住没抬手为她擦拭眼泪。 祁煊也进来了,看到这一幕,很是心疼孟茯苓、亦担忧韩桦霖。其实,他早就知道韩桦霖失明的事,只是怕孟茯苓更加难过,才没告诉她,还让大夫瞒着她。 陶星莹之前找的大夫医术不好,没能很好地控制韩桦霖的毒,令毒素扩散至眼睛,导致韩桦霖双目失明,若他们迟来几天,他恐怕已经毒发身亡了。 祁煊没过去,就静静地看着他们,孟茯苓伤心欲绝,也没发现他来了。 “桦霖,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要不是我,你也不会这样。”孟茯苓哭得快断气,她愧疚得要死,甚至觉得自己罪孽深重一般。 孟茯苓说了许多话,仍得不到韩桦霖的回应,她抽泣道:“桦霖,你是不是在怪我?所以,才不愿理我?” 她知道韩桦霖不可能会怪她的,可她真的希望他能开口和她说话,他这么久都没发过一次声音,许多事情都憋在心里。肯定很难受。 过了许久,久到孟茯苓以为韩桦霖不会理她时,他终于开口了,声音嘶哑不已,说出的话,令孟茯苓听了心欲碎。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又怎会怪你什么?”韩桦霖的语气带着淡淡的疏离,好像真的把孟茯苓当成陌生人一样。 “桦霖,你、你不记得我了?”孟茯苓整个懵懵地,如遭雷击一样,难以置信地看着韩桦霖。 “不记得!你可以告诉我、我是谁吗?”韩桦霖睁着没有焦距的双目,神色很漠然。 “你是韩桦霖啊!”孟茯苓几乎是用吼的,她徒然跌坐在地上,无力地看着韩桦霖。 她不相信他失忆了,若真的失忆,为何会一直挂念着她?若非如此,陶星莹也不可能会找她,他分明是不想面对她啊! 祁煊走到她身边,蹲下,将她揽入怀里,“茯苓,你别难过!风临快回来了,他医术高明,一定能治好桦霖的。” “会的、桦霖会好的……”孟茯苓喃喃低念了几句,哭得太久,又日日忧心、夜夜难眠,她脑袋晕沉沉的,说着,两眼一抹黑就晕倒在祁煊怀里。 这可把祁煊急坏了,“茯苓、茯苓,你醒醒!” 祁煊急忙将孟茯苓打横抱起来,急跑出房间。 他们匆匆离开,殊不知,韩桦霖已泪流满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