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随行的女老师,一躺上去就肠胃不适,十分钟后跑出去吐了。 当地向导说:“这已经算好的了,至少不冻人,等你们进了山,没电没水没暖气,那才折磨人叻!” 房间里哀嚎一片。 唐施抿抿唇,什么都没说。 向导又说:“进山就没信号了,这可能是最后有信号的地方了,要打电话的抓紧时间打。” 夜间是极冷的,唐施从包里翻出防水羽绒服穿上,拿了手机,跑出去给祁白严打电话。 一连打了三四个,都打不出去。 唐施慢慢踱步找信号强的地方,好不容易看着信号有两格,赶紧打了过去。 这次通了。 “到镇上了吗?” “嗯。” “感觉怎么样?” 唐施抿抿唇,小声道:“都还好,能接受。” 祁白严去过那个地方,对那边再熟悉不过,知道环境是怎样的,闻言明白小姑娘是不想让人担心,也不说破,只是道:“嗯。尽力就好,受不了的地方一定要和人沟通,看有没有可能改善,不要都放在心里,尽可能多吃一些,体力容易跟不上。” “嗯。”唐施小声道,“你都说许多遍啦。” 祁白严道:“我多说几遍你记得清些,免得你忘了。” “记着呢。” “生病了一定要说,不能撑,你头一次去,头疼脑热都是危险的事情。” “嗯。” “穿厚些,不要挨冻,雨天不要出学校,没事都不要出学校,要出去找人和你一起。” “嗯。” “晚上记得用生姜片泡脚。” “嗯。” “还有……” “没有啦。”唐施打断他,“祁主任,你现在是唐先生吗?” 祁白严笑,“我倒是很能理解某些时候唐先生的心情了。” 唐施心软软的,知道他很不放心,闻言道:“我会很好的。” 祁白严心中有千万种担忧,很是放心不下,却也不再说,而是另起话题,两个人又说了一会儿。 全程说话声伴着西藏鼓鼓的风,祁白严道:“进去吧,早点睡。” “这可是短时间内最后一通电话了。进了山就没有信号,来镇上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唐施不想挂。 祁白严不许她胡闹,晚间很冷,稍不注意就感冒,道:“好了,我要批改学生作业。” 唐施只好挂电话。 回到旅店,负责人已经分配好每组老师去的学校。 唐施所在的一组,两个女老师,一个男老师,前往大山里八社所在的小学。 和唐施一组的女老师,姓吴,叫吴英,是经济学院的老师;男老师叫肖亮,是外语学院的老师。 吴英和唐施挨着睡,一上床,频频作呕,小声对唐施道:“天哪,这被子得多少年没洗了,呕!” 唐施穿着衣服睡,被子将将盖住肩头,整个人也是极不舒服的忍着。 吴老师帮她把被子往上扯了扯,道:“你这样不行,明天铁定感冒,忍忍就睡着了。” 唐施忍了一会儿,实在无法,又把被子扯下来一些,小声道:“不行,这样睡不着。” 吴老师也憋得慌,放弃地也扯开了些。 唐施起来,从包里拿了两条厚围巾,一条给吴英,一条自己围了,将肩膀以上裹住,脸埋进围巾里,这才迷迷糊糊睡过去。 第二天一早,小学里的藏语老师和村长前来接他们,一行五个人坐一辆车,一个小时后车无法再往前开,只能下来走山路,当地人要走三个小时,唐施三个人,走了五个多小时,抵达学校,全部瘫坐地上,连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吴老师大汗淋漓,嘴唇干涩,问:“有水吗?” 村长对远处好奇羞涩的小孩儿们用藏语说了些什么,有个干瘦的小女孩儿便跑去拿了一个破碗,在三人歇息的地方停下,拧开旁边一个黑黢黢的水龙头,直接将碗递给吴老师,吴老师愣愣接过,小女孩儿快速跑开了。 “喝这个?” 藏语老师会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