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施问:“为什么不去呢?” 祁白严道:“今日下午前去的全是研究元曲的学者,我不是,去了无用。”更重要的是,他不想吸引过多注意力,也不想有人妄猜唐施的能力。这样的聚会,唐施单独去比他陪着去更好。 唐施点点头。她虽不爱社交,但并不露怯,更何况是与一群热爱元曲的同仁。 “下午结束后我来接你。” “嗯。” 下午唐施去到秦老家里,所见都是学术界前辈。秦老道:“来了我家,就不算外面那些条条框框,你们都是我学生。学生之间平等交流。” 虽说是平等交流,唐施大部分时间却都在听。和这些年过半百读书极其钻研的前辈待在一起,唐施的知识量实在是太狭窄了。小姑娘自叹弗如,全程虚心学习。褚陈的师兄都是极其耐心善意的人,偶尔说到某处,看到唐施一脸茫然的样子,还会笑着道:“停了停了,小姑娘不是很懂,慢一些。”又会有人贴心解释,寥寥数语,恍然大悟。 当然,聊天期间免不了开玩笑,褚陈便遭殃了,一个说:“停了停了,我们的小褚陈也不懂了。” “来来来,师兄给你说说。” 秦老便道:“说什么?回去把《全元散曲》抄一遍。” 讲着讲着,讲到元曲中的婚恋题材,师兄们沉吟半晌,一个笑道:“小褚陈,你的崔莺莺呢?”一个跟着笑道:“崔莺莺作得很,还不如红娘。”再一个道:“可惜我们褚陈连红娘也没有。”褚陈反击道:“我的‘红娘’可是你们,师父叫你们做媒,你们做哪儿去了?” 俱不作声了。 褚陈得意地笑。 二师兄瞅了唐施一眼,笑问道:“唐老师单身?” 褚陈立马摆手,“朋友妻,不可欺。” 在座倒俱是一愣,讶道:“唐老师这么年轻就已婚了?” 一个竖大拇指道:“那位仁兄速度真快。” 秦老倒是不惊讶,道:“明珠美玉,总该有人慧眼识珠。” 唐施有些不好意思,“还没有。” 但众人知道她不是单身后都注意到了手上的戒指,二师兄笑道:“佳期不远。” 褚陈也注意到唐施的戒指,悄悄问道:“白严求婚了?” 唐施点点头。 褚陈一向不是很信任祁白严的男女浪漫,问道:“在哪儿求的?” “车上。” 褚陈无语,道:“可是什么都没做,戒指拿出来给你戴上,然后就定了?” 唐施点点头。 褚陈:“……”现在妹子都这么好撩?能不能来一打?又见唐施手上戒指连颗钻石都没有,光秃秃一个寒碜白圈,更是为唐施心酸,但他又知祁白严不甚在意物质外在,道:“白严这人,清心寡欲了些,也不是爱花哨重外在的性格,但对人是十分真心体贴的。过日子嘛,浪漫不浪漫也就是生活调剂,重要的两个人一路扶持。” 唐施点点头,笑道:“受教了。” 褚陈拍拍她:“别伤心,我给他说说,结婚的时候换个戒指。” 嗯?唐施不明所以,“这个很好,不需换。” 褚陈为朴实真诚的唐施感动,更觉得祁白严委屈了姑娘,道:“浪漫这种事,教教就会了,我帮你好好教教他。” 唐施脸红了红,小声道:“不用啦,祁先生很好。” 褚陈心酸又感动。啧,这个傻姑娘。 下午祁白严来接唐施的时候,褚陈将人拉到一旁,数落道:“也得亏你遇见的是唐老师,要是其他女孩儿,谁要接受你莫名其妙的求婚?车上就完事儿?还送一个那般丑的戒指,钻石是承诺,是个姑娘都想有个念想,你连钻石都不嵌一个,委不委屈人家?那么好个姑娘,你一个小白圈就打发了?你又不穷,我说……” 祁白严抬手,止住他,面色平静,“我送了。” 褚陈看着他。 祁白严将自己的戒指脱下给他看。 褚陈默了半晌,“每天揣一套房子在身上,重不重?” 祁白严笑。 褚陈叹一口气:“原本以为你是一个清高的人,想不到也这么世俗。”说完头也不回走掉。 祁白严接到唐施,两个人去当地特色餐厅吃饭。 “前两天收到余总编的邮件,想让我把之前的研究论点再深入写一下,发表成新的论文,你觉得怎样?” “慢一点。”祁白严道,“一个新论点不是那么好深入的。再多看看书,沉淀一下。余总编现在邀你写论文,不过是想趁势炒一下,你不必配合他。” 唐施点点头。 “课程都讲完了吗?” “嗯。”唐施道,“这学期还好,没有拖进程。” …… 两个人说些日常琐事,吃完饭,江边散步,小姑娘在五彩霓虹里冲他笑,祁白严将小小的脸从厚围巾里挖出来,两个人接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