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施想象不出来祁白严单膝跪地的样子。男人为什么要跪女人呢?就像女人不该跪男人一样。若一开始就是平等的,要跪就是一起跪,不跪那都不跪。西方求婚仪式还不如中国的拜堂成亲。不过唐施此刻没心思想这个,她缓缓摇摇头。她不需要那句话,就已经是祁白严的了。 祁白严握住她的手,小姑娘十指纤纤,细长白净,指甲粉红圆润,修剪齐整。这样一只手,什么都不戴是最好看的,可是他还是取了戒指给她戴上,唐施轻轻抓住他。 唐施觉得自己该是紧张得已经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了,看到戒指套上指节的时候心里一片空旷。 “以是因缘,经百千劫,常在缠缚。”祁白严摩挲她的手,渐渐十指交缠,“我孑然一身,以为会孑然到老。”他看着她,“却不想上天待我不薄。窃恐福泽不深,然心注不能释。我大你九岁,不识情爱,不懂浪漫,不会许多年轻人的嬉笑玩闹,你和我在一起,大概会很无聊;我又无父无母,从小感情寡漠,不懂家庭,以后在一起,或许会有诸多不同。余生漫漫,不懂的都能懂,不会的都学得会,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走?” 唐施已然泪流满面。 她泪眼婆娑,愣愣望着他,倾身过去,轻轻吻他,两个人近在咫尺,她笑,“余生漫漫,好想和你一起走。” 温热的手捧住她的脸,两个人吻在一起,这是一个不带□□的吻,唇舌交缠,彼此吸吮,互换清涎。软软的舌头缠在一起,一方跟着一方,全然信任与坦然。温情脉脉,缠绵又深情。 唐施闭着眼,淡淡檀香丝丝入扣,祁白严呼吸咫尺可闻,她的手上,有凉凉的一个圈。好奇妙的感觉,一直以来惶恐不安的心到此刻才定了。 我以为我只能陪你一段路,成就你传奇人生中某一段故事,从不敢过多奢望。 可是只要有一点点可能,你允许我陪久一点,再久一点,我都是愿意的。 哪怕一秒,也是愿意的。 “不要哭。”吻从唇上移开,潮湿的嘴唇落到脸颊上,慢慢移动,吻上眼睑,又在她额心落下久久一吻,吻眼间、吻鼻梁、吻鼻尖,双唇复又相贴。 唐施缠上他脖子,眼泪滑入发间,睁眼看着他,“可是好高兴。” 祁白严将她眼泪拭去,“我也是。” 两人交颈相拥,缠得紧紧。 车内狭窄,并不能久抱,两个人不一会儿分开,祁白严啄了啄她嘴唇,唐施抿了抿。一阵大风刮过,飞雪胡乱吹进来,冷得人一激。 祁白严将车窗关上。车内温暖如春,车外白雪飘扬。 “明天会积雪吗?” “该是会。” 唐施眯眼笑,“明早可以玩雪。”握雪团也好,踩雪也好,堆一个小小的雪人也好,总之,对于南方人来讲,雪是新奇的。 “明天会比今晚更冷,穿好衣服。” 唐施点点头。 “要回去吗?” 唐施摇头。不想,想和他待在一起。 “短时间内不会积雪,今晚看不到。” 唐施瞅他一眼,不说话,趴在车台边,算是无声拒绝了。 小姑娘厚厚一团趴在那里,祁白严哑然失笑,“很喜欢?” “嗯。”唐施轻轻应,“c市下雪太不容易了,十几年才一次。” 但是没过多久,雪就停了。唐施小小的失望。 祁白严送她回公寓。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