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宋欢离开营帐便是想躲一躲裴砚,可她没想到,这厮也紧跟着出来了。 不过回去的路上有许多卫兵,裴砚一路都是冷漠脸,倒也没与宋欢说什么话。 宋欢的心一直提着,本来想四处走走的步伐也变得规矩了。 天边泛起青灰,夜幕悄悄降临。 宋欢老老实实回了营帐。 宋欢营帐内的布局与陈济夫妻的营帐布局差不多,进来之后,正对着大门的便是一扇木雕屏风,将床榻隔绝在屏风后面。 而营帐左右两边,一边是用饭饮茶的矮榻与小几,另一边是看书写字的桌椅,上头摆放着笔墨纸砚与一些书卷。 不过等宋欢越过屏风以后,便发现她的床榻比陈济夫妻的床榻要宽阔许多,而且床榻上铺着厚厚的羊毛毯子,仅仅是看着都觉得舒服柔软。 宋欢双眼一弯,白走了这么多路却一口东西都没吃着,现在她只想往床榻上一躺好好睡一觉。 但身后由远及近传来的脚步声,让宋欢不得不打起精神。 她从屏风后头走出去,对向她走来的裴砚眨眼笑了笑:“侯爷您没有公务要忙吗?” 裴砚淡道:“本侯这会儿无事。” 宋欢又问:“那您忙一天了累不累?要不要歇息一会儿?” 听到歇息二字,裴砚看着宋欢的目光深了深:“本侯不累,不需要歇息。” 宋欢脸上的笑有些挂不住了,但她仍坚持着,神情突然变得娇弱:“可……我累了,侯爷,能让我去歇会儿吗?” 裴砚凝眸:“娘子累了?” 宋欢点点头。 裴砚:“既然累了,那便好好歇一歇。” 宋欢松口气,正想对裴砚下逐客令,谁知道她张开嘴巴,字都还没说一个,人便突然被裴砚这厮打横抱起——她忙抿紧嘴巴,没让自己发出惊呼。 “你干什么!”宋欢低声询问裴砚。 脑子里不禁涌上来一堆黄色废料,天还没黑呢,这厮不会是想要了吧? 然而,事情证明宋欢想多了。 裴砚将人抱到床榻上轻手放下,给她盖上被子,人便离了床榻。 他板着脸一本正经的道:“莫要多想,好生歇着。军中晚膳用的比府中要晚,等他们送来了饭菜,本侯再唤醒你。” 说罢裴砚便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宋欢:“……嗯?” 她差走那几步路吗! 裴砚去了外头。 宋欢透过木雕屏风的缝隙,隐约能看到他的身影,只见他伏案于桌,不知道在写写画画什么。 她是真的累了,看着看着眼皮便不自觉的合上了。 宋欢睡着没多久,裴砚便起身离开书桌,来到了床榻前。 床榻上的小女人墨发散落,巴掌大的脸白嫩嫩的,红唇却鲜艳欲滴,让人看着便想一口咬下去。 裴砚坐在床榻边……伸手掖了掖被宋欢踢开了的被角。 这女人,睡觉太不老实。 …… 沉沉睡了一觉,宋欢再醒来时,裴砚已经不在营帐中了,只有锦月在外头的矮榻上守着。 听到宋欢起身的响动,锦月忙走了过来,“夫人,您醒了。” 宋欢刚醒来,人还有些迷糊。 “嗯。”她轻应一声,“什么时候了?” 锦月道:“刚过了酉时。晚膳刚刚送来,夫人您要用吗?” 宋欢摆摆手,“过会儿。” 她睡了一个多时辰,肚子倒是没那么饿了。 但她想了一下,又问:“锦月你吃了吗?” 锦月轻轻摇头。 夫人没吃,她怎么会先吃晚膳呢。 宋欢冲她笑笑:“那现在一起吃吧,天冷,饭菜容易凉。” 锦月人很好,性子稳脾气好,但是有些观念却根深蒂固,宋欢试着扭转过几次,但是都无效。 刚离开床榻,宋欢便觉得身上一阵发冷,她搂紧了身上的大氅往矮榻走,忍不住嘀咕:“这宁县什么时候才能变暖……” “大约要到四月才会暖和些。”锦月在宁县生活了七年,对这里的天气极为了解,“宁县的春天很短,虽然四月份才变暖,但到了五月份,这里便热得不像话了,到时候恐怕夫人还会怀念冬天。”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