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有一副俊美的皮囊,也有一身数不尽的伤。 十年战场,于她而言只是几个简单的字。可对于裴砚,却是实实在在经历过的生活。 宋欢的心一阵发胀,好像有什么东西堵在心口,有些难受。 罢了。 这厮活到现在也不容易,既然她现在和裴砚的性命绑在一起,还是对他好些吧。 “屋子里有没有剪刀?” 裴砚声音发紧:“你要做什么?” 宋欢:“用剪刀把衣服剪掉,然后再处理伤口,要不然太痛了。” 裴砚胳膊上的这处伤口不深,浅浅划破了一层皮,但很长,从手肘斜着,几乎蔓延到了手腕骨。 白色里衣染透了血,紧紧贴在他的皮肤上。 里衣从手肘处才刚刚剥下一个手指头宽,这厮嘴硬,但宋欢可没有虐待人的癖好。 裴砚的气息有些乱,“在药箱,旁边的盒子里,有只匕首。” 匕首也凑合。 宋欢看了眼裴砚身上狰狞的伤疤,贴心的把衣裳又给扯了回去,转身去拿匕首。 裴砚眼眸暗了暗。 拿了匕首,宋欢用的不是很顺手,割破衣裳的时候生怕一不小心再给裴砚添上一刀。 这厮身上伤痕已经够多了,就这么点完好的,她以后还要看呢,可不能再加一道。 于是仅仅是清理伤口,宋欢就用了小半个时辰,然后再上药包扎,等宋欢给裴砚处理好伤口,天边的日头都移了下去。 “好了。”宋欢缠好纱布,顺手打了个蝴蝶结,“完美。” 裴砚嘴角一抽:“拆掉,丑。” 宋欢:“……哪里丑?多可爱啊。” 裴砚抬眼冷冷看她。 死亡凝视。 宋欢眼睛一眨,“好的,你不喜欢,我重新打结。” 她拆开,寄了个丑丑的疙瘩。 裴砚看着这个丑疙瘩却微点了下头,“这般尚可。” 宋欢:“……”这审美怕不是有问题? 这时,房门忽然被敲响,“主子,属下有要事禀报。” 裴砚沉声:“进来。” 宋欢见此,心里松了口气,她总算有正当理由可以离开了,“你忙,我先回回春院。” 裴砚淡淡颔首。 宋欢离开时,裴沉正往里进。看到宋欢,裴沉停住脚步,向宋欢抱拳,“属下见过夫人。” 宋欢笑着轻应一声,走了出去。 …… 明松堂外,锦月正在门口等着。直到见到宋欢毫发无损的走出大门,她眼中的焦急才散去了些,“夫人,您没事吧?” 宋欢看她,见她神色担忧,道:“没事。方才是裴沉把你带走了?” 锦月摇头,“回夫人,是侯爷下令命奴婢和裴护卫离开的。” 宋欢:“……什么时候?” 锦月的脸微微发红,“您…您和侯爷……” “咳,”宋欢轻咳一声,脸颊微微发烫,“他当时没说话呀。” 锦月:“侯爷对奴婢和裴护卫做了暗号。” “暗号?什么暗号?” 锦月比了一个手势,道:“裴护卫告诉奴婢,这是撤退的意思。所以…奴婢便和裴护卫先行离开了。” 宋欢:“……”裴砚这厮真是心机狗! 回到回春院,小锦乐正在院子里来回踱步,时不时望眼欲穿的看向门口,等到她终于看见宋欢和锦月回来,人都快枯了,“夫人!姐姐!饭菜都凉了!” 宋欢闻言一摸瘪瘪的肚子,不禁也哭唧唧地道:“啊,我饿。” 在裴砚那里,她才吃两口菜,哪里能饱? 宋欢当即决定把鸡蛋盛宴热一热,可是再去一趟厨房太麻烦了,她把目光移向了屋子里摆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