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风化地圈住他的腰,露在口罩外的那双眼睛眯得弯弯的:“呀, 睡过一觉之后的交情就是和以前不一样了, 既陪我出门, 又给我当护花使者。” 话音尚未完全落下, 她就被他打了脸——浦开济推开她了。 唯一能抓到的细节是,他推开得没有很突兀或用力,而是非常冷静地两只手摁在她的两肩上, 拉出和她的间隙的同时,他自己也后退一步。 于是便是两步的距离。 确认她站稳,他拿开手,彻底断开和她的身体接触。 商津见状蓦地生出一团火气,重新贴上他,笑里带着轻藐嘲讽:“干什么呀?睡都睡了还继续装冷淡装无欲无求?是谁在床上按着我食髓知味停不下来呀?你也不小心吸了你自己做的那乱七八糟的东西吧?我都听金哥说了那玩意儿的作用。要不是这样我还不清楚,原来不止我想睡你,你也很想睡我呀。我就说你是欲擒故纵嘛,外表冰山内心闷骚,现在你该承认了吧?” 她手指一下一下戳他的胸口,眼睛翻着媚儿:“你看你,平时是有多克制,爆发时威力才那么大。以后在我面前就别这样端着了,我不会告诉其他人你化身为狼的那一面是什么样儿。” 她的指甲盖还是圆圆的,齐齐整整地修短,没见过她留长。浦开济在她讲话期间低头看她的手,在她话落之后掀起眼皮注视她,一如既往金口难开,完全没有要为他自己辩解的样子。 商津按照自己想要的意思故意去曲解,并且没得到他的反驳,却没有很开心。明明可以就此将他的不言语当作默认,她却控制不住恼怒得愈盛,大发脾气:“你就不能承认嘛?” 嚷着,她忿忿搡一把浦开济,气咻咻加快脚步走在前头。 没几步,她又觉得跨得太开,难受。 两只手摆得弧度也太大,牵动身上其他地方也不得劲,她不得不放慢。 她后悔了,浦开济说他可以去买的时候,她就该让他自己去,干嘛一起? 通过自后面投射来前面的影子能看到浦开济不远不近地走在她后面,商津索性踩进他的影子里,她上半身的影子往他的头顶上方叠加,合二为一,仿佛他的影子变长。她一会儿摇头晃脑,一会儿在头顶做出个孔雀的手势,自娱自乐,等抵达诊所时,心头郁结稍稍纾解。 停下脚步,商津扭头。 浦开济没有比她慢很久,也就两三秒。 前台的小妹妹提醒他们看病要排队等号,商津摇头说来买药,小妹妹问她买什么药,商津故意不说话,好整以暇地等着。 “紧急避孕药。”浦开济接腔,神态言语皆自然,没有一丝尴尬和难堪。 诊所不大,其他等着问诊的人听到话,在所难免朝他们两人看过来。 浦开济依旧无异样,仿佛他问前台小妹妹要的只是普通的感冒药。 商津之所以提出一起来,为的就是亲自见证他一个大男人怎么买避孕药,结果他的坦荡令她有点失望。好在,观赏他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高岭之花遭世俗眼光围观,也挺有趣。 前台小妹妹看了一眼商津。 商津向来脸皮厚,笑眯眯重复:“对,要紧急避孕药。” 顿一下,她又追加问:“你们这儿有买避孕套吗?有的话也给我一盒吧。” 浦开济听言也看她。 商津没有刻意压低音量,哭唧唧抹眼泪:“干嘛呀,不买避孕套,难道以后都光顾着你自己爽,让我一直吃药嘛?你好没良心。你们这些臭男人呜呜呜呜。” 前台小妹妹和周围人的眼神顿时变得不一样。 浦开济如她所料没有说话,任凭她戏精上身。 商津偷着乐,蹦蹦跳跳退居二线,将结账和拎东西的活儿丢给浦开济。 回去的路上,商津的心情较之前好得不是一丁半点儿,捺着不适蹦蹦跳跳了一小阵,停下来等浦开济。 浦开济走来她身边时,她新憋出的一肚子坏水又抖出:“哎呀,你有没有检查避孕套符不符合你的尺寸啊?否则你用起来会很难受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