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二叔一个面子,他从小就待你们好。”就是因为江二爷,江屿对二房一家子还算客气的。 又说,“她也是好意。祖母罚都罚了,难不成你要闹得家宅不宁才肯罢休吗?” 江屿缓缓道:“家宅不宁?究竟是谁想闹得家宅不宁,祖母你心里不会不清楚。” 老太太气结,定定看了看面前的长孙,想了想,才闭了闭眼睛道:“罢了……”低头对地上的郭氏说,“你去清心庵住段日子吧。” 清心庵。 郭氏睁大了眼睛,没有想到事情会眼中到这种地步,清心庵是什么地方,她若是去了,和被夫家休弃又有什么两样? 郭氏哪里肯去?就求老太太:“娘,儿媳知错了,娘你想想茂哥儿,他年纪还这么小,怎么能离得开娘亲呢?” 老太太对茂哥儿还是很疼爱的。这是郭氏手里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了。 老太太便道:“你这样的性子,茂哥儿迟早被你教坏。您放心,茂哥儿我会亲自带他,你只管安心住在那里,府上的事情,无须操心。” 见郭氏还要闹,老太太便让下人将郭氏带了下去,然后才对江屿道:“这样你可满意了?” 江屿未回话,只淡淡说道:“祖母对自己的儿媳,从来都能狠得下心。” 老太太直直望着他,直到他阔步出了瑞鹤堂,才一下子坐到了太师椅上。张嬷嬷赶紧替她递了水过去,老太太颤着手喝了一口水,才深吸了一口气:“他都知道了……他早就知道了。” 张嬷嬷就说:“毕竟事情都过去了,而且现在阮氏不也过得挺好的嘛。国公爷也没有理由责怪您。” 是啊。如今阮氏是尊贵的永宁侯夫人,那永宁侯又如此宠爱她,日子比当初在江家过得好多了。 当初,阮氏身为江家妇,却入了永宁侯的眼,原以为那永宁侯只是看中了阮氏的颜色,未料竟是个痴情种。若是攀上永宁侯,对他们江家来说有极大的好处。她就设计让阮氏和永宁侯见面。阮氏知道后,哪里愿意?可是后来她长子一去,还不是被永宁侯的深情打动…… 江屿又有什么资格怪她呢? 最应该怪的,不该是那个抛家弃子的母亲阮氏吗? · 沈令善一回到琳琅院便坐立不安,看着魏嬷嬷进来,就抬眼望着她。 魏嬷嬷轻轻摇了摇头。 沈令善的眼神一下子黯淡了许多。 还是不肯回来……他是真的生气了。沈令善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先前一直知道自己对不起江屿,也想过努力当好他的妻子补偿他,可是从来都不知道,当初江屿面临的是这样一个情况——她在他母亲离开他的时候,反而满心都想着嫁给程瓒。那个时候,他对她肯定非常失望。 沈令善缓缓抬起眼,看了一眼罗汉床。 平常这个时候,他就会回来,然后坐在罗汉床看书,那时候的江屿看上去非常的温和。 魏嬷嬷过去和她说道:“国公爷也不会气太久的,今晚若是不回来,明儿气消一些了,夫人您过去服个软就是了……而且老奴听说,二夫人连夜就被送去清心庵了。”若是平常的吵架,那谁服软都一样的,国公爷不会真的和夫人计较什么。但是这件事情,怕是还要其他隐情。这个时候夫人过去,若是说话不小心,怕是要被伤到。 江屿居然气成这样了…… 沈令善低头想了想,手指轻轻碰着自己的手腕,刚才他那样大力的抓住她的手,她应该能想到他有多生气。 仿佛一下子决定了什么,沈令善语气平静的对魏嬷嬷说:“魏嬷嬷,我想洗把脸,换身衣裳。” “夫人,您……”魏嬷嬷顿了顿。她太了解她的脾气了,是个从来都不肯服软的。 沈令善就说:“我不能总是什么都不知道,仗着自己的无知去伤害别人。我之前一直以为,我在程家那五年过得不好,算是和江屿悔婚的报应。可是我在程家过得好不好,和江屿又有什么关系?我在程家受的委屈,和我对造成江屿的伤害,是没有办法抵消的。当初在他最艰难的时候,我没有在他的身边,反而离开了他……现在在他难受的时候,我又怎么能再这样做?” 她的母亲不要他了,她这个妻子绝对不能再远离他。 “……刚嫁给他的时候,我有些怕他,可更对的是对他的愧疚。但是潜意识里,总觉得他不会伤害我……我总是仗着他在意我。”她忽然起身,淡定的吩咐道,“你让丹枝准备一些他爱吃的菜,他应该还没用过饭,我给他送过去。” 魏嬷嬷应下,赶紧去准备了。 准备好了饭菜,沈令善让丹枝提着食盒陪她一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