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行书心里的池迟肆意妄为成熟老道,只有一个乖巧的外表,面对感情是和他棋逢对手的交锋,而不是像现在这样,用着天真美好不切实际的名义,直白又干脆地拒绝他。 男人一直再没有说话,池迟站起来,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打算自己当导演,宫大导演你要不要来我这客串一下?” 前脚拒绝了别人,后脚请对方来演电影,这样的事情大概只有池迟干得出来了。 “……”宫行书不想理她。 池迟笑了笑,转身就要回去了。 “你告诉我,大燎寨里,你看的就只是卫从武么?” 男人最后的问题,让她转身回望。 “不是卫从武,只是一个想要当人而不能的人,看着另一个和她一样,却心中多了热血的人。” 可以不是卫从武,就像她也可以不是川崎雅子,既然连角色是谁都无所谓,那就更无所谓到底是谁来演了。 池迟走了。 留下宫行书依然蹲在花坛里,摸了摸身上,摸出了一根烟。 他刚把烟叼好,有人已经把打火机送到了他的面前。 点着了眼,宫行书才懒洋洋地抬眼皮,看见了一张清俊帅气的脸。 “你……也喜欢那个丫头吧?” 宫行书垂眼笑了一下,甚至不用看清对方的眼神,他都知道对方为什么出现在这里。 娱乐新闻宫行书不是一点都不看的,这些年有谁常去找池迟,他心里其实清楚,只是一直没把这个小白脸放在眼里罢了。 封烁点了点头。 “你听见她的话了?把她放在心上,跟拿一把刀戳在心上有什么区别?你流了血,她还以为你的血脏了她的衣服,你问她要什么,她,她说什么都不要,其实是什么都要……心得给她、魂也得给她,稍有不如意,她就不要了。” 这样的人啊……为什么会是池迟呢? 宫行书吸了口烟,摇了摇头。 本以为是欲拒还迎、天长地久的纠缠,没想到,对方处理感情的方式根本是一场短兵相接的白刃战。 老辣如宫行书,竟然觉得怕了。 “她想要的,谁能给得起啊?” “没关系,我能。” 收起了打火机的男人脸上带着浅浅的笑。 一辈子都给得起,还有什么给不起? …… 一个月后,赶在年前,被池迟邀请拍电影的那些人终于知道了池迟要拍的是个怎样的电影。 “你的个人传记?” 最先拿到剧本的涂周周打电话给池迟,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也会出现在这部作品中,而且还本色出演主角的同学。 “算是吧。” 戴着蓝牙耳机,池迟笑着继续绘制自己的电影分镜。 小小的饭馆门口,女孩儿小心地调理着面前热气腾腾的大锅,光线很好,细雪飘飘。 她一笔一笔地画着,继续听着涂周周的问题。 “可是你现在拍也太早了啊,剧本也太短了……” “不造,这部戏,我打算拍五十多年,一直拍到我七十六岁呢。” 涂周周沉默了片刻,只能佩服地说:“……你真会玩儿。” “那等你老了,你就会拍一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看着自己以前拍的片子?想想也挺有意思的。” 在现在的拍摄顺序中,整个电影的第一幕是一个年轻的女孩儿从一辆没有车牌的公交车上下来,穿着款式太过成熟的衣服,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子,一队做士兵打扮的群演从她面前路过,她迷茫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那是属于池迟的十六岁。 从十六岁拍到七十六岁? 当然不是。 池迟手中的笔停歇了片刻,又开始在纸面上沙沙作响。 等到她七十六岁的那一年,她想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