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每天中午闲着就去剧组周围看热闹已经成了整个村子的余兴活动。叶芽儿吃了一口馒头,一口炖菜,想到的却是池迟昨天递给她的面包。 真香,真软……就像池迟过的日子一样,被一群人跟着、围着,靠着自己的本事吃饭,不指望地,也不指望羊。 更不用指望着家里爹娘的脑子和良心,不用怕自己嫁妆多了别人就说自己的闲话。 一样是闲话,村子里的人说池迟和宫行书如何如何,哪怕说一万次,只要让池迟和宫行书听见了一句,那倒霉的就是说话的人。可是,那些人说自己……自己就只能受着。 前几天,她们演的戏拍了几场,准备了那么多天,一场戏拍下来其实时间那么短,在拍戏的时候那个姓王的副导演一个劲儿地在夸她,因为叶芽儿一点儿都不紧张了。 王副导演还让她传授一下心得,她只会抿着嘴微笑,她可不能说,在心里她把自己当成了池迟。 无论是镜头,还是亮的让人眼疼的灯,对池迟来说那都是再平常不过的东西了。 就像她珍藏的糖,她一口又一口小心咽下去的面包。 …… 不出卫从武所料,那两个杀了卫小二的土匪所在的寨子果然不肯善罢甘休,他们先是在山下设了暗哨,又企图伏击下山办事的卫从武,可惜卫从武手下没有弱兵,又兼作风狠辣,反而让他们接连不断地损兵折将。 就在那个土匪头子焦躁不安的时候,他们前一阵儿抓来的一个穷酸书生说他有办法彻底端了那个世外桃源一样的村子。 因为他看过卫从武的一封信。 信上说有个“王先生”要来见卫从武,这个王先生一定身份特殊,因为卫从武曾经说过要保护他的安全,安全地来,也安全地走。 穿着破烂的书生姓李,正是当初从大燎寨逃出来的那位教书先生,他珍而重之的长袍早就被人夺走,就连身上的棉褂都未能幸免,这个匪寨并不在乎他的满腹经纶,将他当成了最不好用的那种苦力。 与现在的生活相比,曾经大燎寨的生活像是仙境一样,可是为了能在这种极端恶劣的环境中活下去,李书生毫不犹豫地出卖了他的“仙境”。 他说他可以写一封信假冒“王先生”把卫从武从寨子里骗出来,他还能带路,让他们找到卫从武的大本营。 信写好了,土匪们却并不知道该如何把这封信送给卫从武让他相信这封信的真实性。 终于找了一件不那么破的棉袄穿上的李书生给了一条计策。 山下的城镇口多了一具流血至死的尸体,尸体搬开之后,人们看了他死前用血写的“王”字。 过了一天,又多了一个受重伤的人,他走进镇子里,呼喊着王先生的名字,然后死在了街头。 这次,有人拿走了他怀里的那封信。 用了足足两条人命,李书生穿上了一件半旧的棉长袍。 镇子上的眼线把这封信送到了卫从武的眼前,信上说王先生现在被困在了隔壁的镇子里。 去,还是不去呢? 去了,可能是陷阱,但是不去,就要面对“王先生”死的危险。 卫从武纠结了片刻,还是带着寨子里大半的人马出去“打猎”了。 他们走了大约半天,匪寨倾巢而出进逼到了大燎寨的寨门口。 与赫赫有名的“牛瞎子”比,他们的实力真的不强,十条枪,几个土雷和手榴弹。 但是他们下手够狠,狠的对象,是一寨子的妇孺和七八个留守的男人。 更不用说,他们还有李书生指路,指的就是他当初逃离大燎寨的那条路,可以让他们两面包抄整个山谷。 战争是突然打响的,那个时候杏儿正在和花嫂子讨论做鞋的花样儿。 一声枪响,杏儿猛地去摸自己的腰间,才想起来自己现在是“杏儿”。 花嫂子猛地站起来推着杏儿往屋子里头走,衣柜的下面是一条能藏人的密道。 “你先进去。” ?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