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间怔在原地,二人大眼瞪小眼地僵持着,云瑶怕他们的声音会引起外头初夏等人的注意,便低声道:“既然大家所为的人相同,又何必动气,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是不是,海兰?” 飞槐乍一听这声叫唤,眼神迷离,笑得嘲讽,“九年了,只有在梦里,才有人这样唤奴婢。”她凄凄艾艾地看着云瑶,苦笑道:“其实自两年前,奴婢就发现大小姐越发聪慧了,也因此更加担心害怕,饶是奴婢再日防夜防,也没避开被大小姐察觉的命运。四皇子第一次来苏州时,奴婢正好随老夫人去了寺庙,后来四皇子第二次入住府中,奴婢打心底是想和四皇子相认的,毕竟皇后娘娘膝下无子,最疼爱的便是皇上的亲妹妹、良妃生下的四皇子你,虽然你每年只随良妃回北岐国看望一次,皇后娘娘却时常念叨着,直到你七岁那年……皇后娘娘连你十岁的衣裳都准备好了,还时常和奴婢讨论,四皇子是人中龙凤,穿红色显得又可爱又活泼。” ☆、良妃之死 此|文|晋|江|原|创|网|首|发|请|支|持|正|版 云瑶微惊,她看向安子翩,见他沉默地低下眉,深知他的心中亦是想念这位姑母的,毕竟从他喜欢穿红色的衣裳便能看出。 “大裕国和陈国围攻北岐国时,奴婢曾愿替皇后娘娘一死,可皇后娘娘却清楚,以安日渊的性格,必定不会相信,势必会誓死追杀她,那样北岐国的国库也就难以护住了。所以皇后娘娘为了大局着想,才牺牲了自己。奴婢曾想来投奔四皇子的,可是才来到大裕国,就听说京城闹了瘟疫,都说人在做,天在看,这或许就是安日渊的报应,可到底老天还是不长眼,竟然良妃死了,当时奴婢就混在宫女之中,亲眼见到四皇子被那狗皇帝牵着,却没有见到良妃的最后一面,就在那一刻,奴婢对四皇子的心就死了,死得彻彻底底,就在你转身还会对狗皇帝喊出‘父皇’二字!” “飞槐,休要胡言。”云瑶察觉到安子翩的心惊与痛心,蹙眉对着飞槐道:“你是惜主忠心之痛,可他却是丧母灭国之痛,试问心中的恨,心中的苦怎会比你少。何况身份越高,承担的责任也越大,他不仅是你北岐国的主子,更是大裕国的皇子,一边是母亲,一边是父亲,他怎么能狠下心来抉择,你又凭什么觉得他选择北岐国才是对的?难道大裕国的百姓不无辜吗?” 飞槐抿唇不语,只是眸中冷色不褪,凄凄看着安子翩,神色怨怼。 “这么多年来,众人都以为他疼我,可自从母妃死了之后,我和他之间的隔阂便注定无法去掉,他生我育我,疼母妃这点至少是无可厚非的,若不是因为母妃是北岐国人,或许他不会狠心不见母妃最后一面。”他抬眼同飞槐对视,目光沉重,“北岐国人的身份,带给我和母妃的是什么?骂声、歧视,还有许多你根本看不到的东西,可母妃没有怨恨自己的身份,我也不曾怨恨这身份,甚至自持以一个北岐国人的身份,企图照顾好那些北岐国的百姓们。这些年我凭自己的实力让那些人承认,认可我是大裕国的四皇子,一个优异而出类拔萃的皇子,而不是灭国余孽。” 飞槐听了这话,目光有一时的触动和不可置信,就连云瑶也没料到他会说这么多,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走到他身边,缓缓握上他的手,竟感到他的手心沁出汗来,他亦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始终望着飞槐,“我找你,并非全然是为了北岐国的宝藏,而是因为姑母她……曾对我说她视你为己出,若能有一日看你出嫁,她就像嫁妹妹一般,彼时我年幼,如今我清楚,姑母将你我视作最亲的人,如今她不在了,母妃也走了,世上能与我一同回忆童年光景的人,只有你。” 飞槐别过脸去,紧咬着唇道:“可不管怎么说,你我终究道不同,不相为谋。” 安子翩反问:“你谋的是什么?我走的又是何路?” 飞槐坚定地看向他,“北岐国人,誓死效忠北岐国。” “那么如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