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前头派人回话,说是四皇子又来了苏州,他已经去迎接了。” 宁氏和云瑶皆是一愣,未曾想到这个高高在上的四皇子又来了苏州,但好歹有了一回接待的经验,这一次宁氏也没那么惊讶和慌乱,道:“老爷可有交代什么?” 老李拱着身子道:“听说这次四皇子来苏州是因为看中了一位女子,虽未明说,但应当是四大家族之中未出阁的少女,所以一路直奔驿馆,老爷便特意交待夫人不必操劳府中事务,安心养胎。” 宁氏点了点头,嘱咐了老李几句,便叫他退下了。云瑶心中若有所思,又见宁氏喝完安胎药后有些乏了,便和妙菡回了扶云院。 屋子里,初夏正整着东西,云瑶坐到榻上,捂着手炉,突然问:“香寒去哪儿了?” “她呀,估摸着又去哪里打探消息去了。”初夏抱着厚实的棉被,打算将屋里的被实都换了,妙菡过去接受帮忙,就见香寒从外头小跑进来,肩上还带着点水,嗔道:“好啊,我才不在,你就朝小姐打我小报告。” “好心当作驴肝肺,且瞧瞧谁在替你换被芯。” 云瑶也由着她们闹,心里还想着方才老李说的话。 安子翩怎么会又来苏州呢?这和她上一世的记忆完全不符,还是来寻心仪的姑娘? 眼前浮现出他的面容,她心底总觉得他不简单,断不像个会是为了来找人而大张旗鼓前来苏州,退一万步说,就算他当真在苏州遇到心仪的人,以他四皇子的身份,就算是稍微有些好感,也完全可以在当时就一起带回京城,何苦如此? 何况上一次安子翩的突然离去,她一直觉得不简单,就像他的突然现身。 “哎,你们猜我听到了什么消息?”香寒一时兴起,把被芯就塞给初夏和妙菡,跑到云瑶面前,“小姐,四皇子又来苏州了!” 云瑶回过神来笑了笑,妙菡和初夏对视一笑,妙菡道:“这回啊,你消息可不快了,小姐早在夫人那儿就听说了。” 香寒嘟了嘟嘴,替云瑶倒了壶水,就听傅澜走了进来,面色凝重。 “傅姑娘?这个时辰不是在医馆吗?”香寒同傅澜就像对云瑶一般,二人性子又像,直来直往,也比一般人处得更无拘束些,有什么话都直接问。 云瑶一见傅澜来了,便知是什么事,对香寒道:“这里没什么事,你们且去里屋,别闹得太过。” 香寒抿唇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就同初夏她们抱着被角进去了。 “可是找着人了?” 傅澜也没坐下,站着就点头道:“是福仁堂的老板,十四年前突然发了横财,这才将福仁堂做大。” “福仁堂?”云瑶敛眉想了想,一时愣怔,“是之前我们见面的那家药铺?” “就是那家。”傅澜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还在记挂先前的事。 云瑶低眉想了想,“方便的话,你现在陪我去看看?” 傅澜不太情愿的点头,云瑶浅笑道:“你放心,若他当真是我要找的那个人,那么新仇旧账我一并帮你算。” 傅澜讶然看着她,完全被云瑶搞糊涂了,却还是同她一起去了福仁堂。 街上的行人颇多,大抵都是为年末做准备,吃穿用度的买卖极好,相比药材的生意就冷清了不少。福仁堂里,只有一两个买客,剩下的就是抓药的小二和身为老板的中年男子。 云瑶一进门,就认出了那个中年男子,那天推搡傅澜的人,就是他,福仁堂的老板邵田。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