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莫洪氏拿着做好的鞋子,拉着莫永福的手,无比难过的哭诉着家里的困境时,莫永福就主动说出要拿银子盖房子孝敬爹娘,给妹妹置办一份体面的嫁妆,让她能说一户好人家的话来。 就这样,一双鞋子,几滴眼泪,几句关心的话语,就让他成功的忘掉了妻子、孩子曾受过的委屈和磋磨,忘掉了小女儿被母亲卖掉的事实! “颜丫头,我恨啊,我真的好恨啊!夫妻二十载,我为他生儿育女受尽了委屈,到了了,他却拿休书威胁我,让我拿出辛辛苦苦赚来的银钱,给他的爹娘妹子起大屋子,置办嫁妆!凭什么?凭什么啊!” 莫吴氏越说越伤心,越说越激动,整个人濒临爆发的边缘,最后的一句质问,几乎是吼出来的! 莫颜一听,气得一掌拍在了桌子上,发出嘭的一声巨响,几只茶杯跳了几跳,好险没有摔下来! 世上竟有这样对待结发妻子的男人,渣,实在是太渣了! 莫颜忍了又忍,才压下破口大骂的冲动,铁青着对泪流不止的莫吴氏说道:“堂伯母,按说侄女一个晚辈,不该插手这件事,可您既然跟侄女说了,就证明您没把我当外人!劝慰的话侄女就不说了,如果您铁了心要和离,侄女定会站在你这边,您要是有难处需要侄女帮忙,侄女也绝无二话!” 她不会充当和事佬,劝堂伯母打消和离的念头。老莫家就是个无底的坑,一日不脱离,堂伯母跟大妮儿姐几个就是挣再多的银钱,也不会有好日子过! 原先她只觉得莫永福木讷了点,愚孝了点,对妻儿还算好的,不像许多男人,不是好吃懒做、品行不端,就是动辄打骂妻儿出气,不把人当人看。 可是现在呢,他为了讨好爹娘妹子,竟然把歪主意到了妻子身上!孝敬爹娘,疼爱妹子不是不不行,有本事自己挣去,谁也说不出个错字来!他倒好,自个儿没本事,竟然威逼起妻子来,真亏他敢开这个口! 这种糊涂、愚孝的丈夫,不趁早踹了,留着迟早会被怄死! 只是以堂伯母的性子,和离这个念头,多半是气到了头上才出现的,一旦情绪稳定下来,不一定会真的跟莫永喜和离!撇开夫妻情分不谈,就是看在四个孩子的份儿上,一时半会的,恐怕她下不了这个决心! 然而,这一次,她低估了莫吴氏的决心! 莫吴氏被莫颜的一番话感动的无以复加,红着眼握住她的手,脸上闪现出从未有过的坚定:“颜丫头,我真不想再跟他过下去了!来到柳杨村,老莫家发生了的糟心事太多了,我也厌烦了。自从在城里开了小吃摊儿见了世面,我才觉着自己前头的三十多年都是白活了!在老莫家操持了近二十年,我没有为自己活过一天,这一回,我要为自己活!” 以前,那个男人就算糊涂、愚孝,可是心里却是想着她和孩子的,就算累一些,苦一些,为了孩子,为了他们的小家,她愿意受着,忍着。可是现在在他的心里,就只有受苦受难的爹娘和嫁不出去的妹子,哪里还有她们母子五人的位置? 如果公公婆婆小姑子好相与,把她和几个孩子当一家人看,她愿意拿银子盖房子,一家人热热闹闹的在一起过日子,可是,他们不是! 在老莫家的这些年,她过的太累了,如今事情闹到这个地步,那个男人连休掉她的话都说出口了,她还有什么好留恋的? 她有手有脚,又有生意不错的小吃摊儿,离了老莫家,她只会过的比以前过的更好! 莫吴氏的决绝,让莫颜意外极了,见她真不是气头上的话,不由得替她高兴起来:“堂伯母,你决定了就好!侄女儿还是那句话,您有难处需要侄女帮忙,侄女绝不推脱!就算您和离了,不再是老莫家的媳妇,侄女也把您当亲伯母待!” 莫吴氏的眼泪流的更凶了,她紧紧地地握住莫颜的手,感动的说不出话来。 待擦干了眼泪,情绪平复下来后,莫吴氏说出了自己的担忧:“颜丫头,老莫家就算肯放我走,恐怕也不会给我和离书,我没有犯七出,也不想拿一封带着污点的休书,你能不能帮我想个办法?” 莫颜一听,突然回忆起之前看过的一本大楚律法书籍,便说道:“堂伯母,您没有犯七出,又是老莫家先提出休妻,不得理的是他们,您大可以请族长做主,如果族长偏袒老莫家,您就去找村长,以老莫家在村子里的名声,想来村里的人会站在您这边,再不行的话,您花些银子请求官府出面,老莫家总没有胆子跟官府对抗!” 在大楚,虽然女人依附男人生存,地位比男人低下,但是礼制律法方面,对女子也不算特别苛刻。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