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三四倍。若要像棒棒糖那样送来送去,赚的还不够赔的。”杜芊芊虽说着拒绝的话,但脸上仍笑眯眯的。 早上帮裴勇把粪送到地里,李菊花就听村里人议论杜家那丫头又做了什么牛轧糖,奶香味儿十足,有几个和张二娘家或者阿青家处得极好的得了几块,在田埂上形容地天上有地下无的,把地里做活儿的人听得羡慕得了不得。 到了家里同裴大娘一说,本来昨儿就懊悔不该为了那十来文的工钱把隔壁给彻底得罪了,不然还能要几碗羊奶喝,婆媳俩又互相抱怨着当初不该“拉硬屎”、就因为两家之前关系不睦季桂月态度不好,而梗着脖子不太上门了。 想来想去那杜芊芊对柱子还不错,只好拿柱子作筏子去碰碰看。 谁料姑嫂俩一软一硬,但都是油盐不进,把个李菊花气得差点内伤。原本想着将上次欠的砌炉子的钱送来能要些那牛轧糖回去,结果白白送了铜子儿来。 想要翻脸,但想着柱子平日里那些个零嘴儿又舍不得,只得讪讪地忍了:“既这么着,也就罢了。” 李菊花不愿为了没要到牛轧糖而彻底断了零嘴儿忍下了肚子里这口气,但有个人可忍不了了。 “我说大壮,你小子可真没出息。你那小姨子生意都做到省城去了,怎么你还这么寒碜?不过输了几次口袋里就空了?”牛二“滋”地一声咪了口自家酿的低度米酒,招呼着一桌子四五个人吃菜。 彭大壮此时已经喝得两颊泛红,捏了个带壳花生,剥了壳、搓了红衣,双眼微醺,将剥好的花生仁儿往嘴里一扔闷头嚼着。 旁边几人又起哄道:“你说你之前去,一下子就拿回来一两银子,怎么后来几次就那些个红枣干之类的东西?大老爷们儿要那玩意儿干啥?” 彭大壮听了气更不顺了,上次那一两银子拿回来,自家老娘给了一半,剩下来那半吊钱自己不过五六日的时间就输得精光了,自己也浑不在意,反正白来的钱使起来也不心疼,用完再去要就得了。 谁知那倒霉婆娘死活不同意和自己一同去了,无法,只得自己去,谁料说出花儿来杜家那里坚决不松口给钱了,废了半日精神不过要回来一点红枣红糖这些女人家补身子的东西。 牛二笑着又给彭大壮斟满酒:“你说说你个大老爷们儿,婆娘都管不动,守着个银山过穷日子,咱们村里经常去县里往来买卖的街坊可听说你家小姨子一个月少说也能赚上这个数。” 说着左手伸出并排的三个手指头,在彭大壮眼前晃悠,彭大壮喝地迷迷瞪瞪被他晃得眼前发花,没好气地摆手将牛二左手拍了下去。牛二同旁边人都哄笑了起来。 彭大壮摇摇晃晃到家,杜小芹正在里屋里给妞子洗脚准备睡觉,娘儿俩看见彭大壮都大气不敢出,小心翼翼地尽量不发出声响。 看见这母女俩彭大壮就气不顺,再加上在牛二家被他们好一通嘲笑,又说杜芊芊那个丫头片子一个月起码能赚三两银子,可上两次自己一人去,别说银子,就是铜板都没见,越想越窝火,抬脚将洗脚盆“咣当”一声踢翻了,盆里的水溅得妞子裤腿都湿了,妞子已经习惯了彭大壮发酒疯的样子,知道这会子若是哭,那就不止被泼水这么简单了,因此虽然心里害怕,但仍死命忍着不出声。 妞子此时已经将外面的棉袄棉裤脱了,只穿着睡觉的衣服,这一下子怕是要着凉,杜小芹连忙拿干净的毛巾给妞子擦。 彭大壮仍不解气,夺过杜小芹手里的毛巾狠劲摔在地上,粗声粗气地骂道:“擦什么擦?哪里就冷死了?给我倒杯热茶去。”妞子心惊胆战地和彭大壮待在里屋,读秒如年地等着自己的娘快点倒了茶回来。 热茶倒了来,彭大壮只搁在一边也不喝,烦躁地踱了几步坐在炕沿边,想了想,尽量平心静气:“我这手里可一个铜板都没了。我一人去不顶事儿,明儿你一早你同我去你娘家,好歹你嫁到我们彭家,就是我们彭家人,你哥你妹子哪个手里没钱?要些回来也是你的好处。” 杜小芹还记得上次妹子说自己一路到家浑身都吹得冷透了那些话,从那时起就下定决心不管彭大壮怎么相逼,也不昧着良心帮他去骗自己哥嫂还有妹子的钱了。因此不管彭大壮如何说,她就是一声不吭不松口。 打了也不顶用,好说也成,彭大壮气得脑仁儿疼,将地上的洗脚盆又“砰”地一声踢得更远,嘴里骂骂咧咧个不停。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