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如江二爷,“滚”只是一句口头禅,此时当然也不是字面意思。 笑话,账还没算完,想滚去哪儿? 但沈都清立刻恢复正常语调,应了一声:“好的。” 半秒钟都不犹豫,转身愉快而麻溜地滚了。 “……” 瑟瑟秋风里,又只剩下一个黑脸的少年,和一滩致命的呕吐物。 - 从沈家到江家数百米的距离,江峙选择性失忆,不愿意记得自己是如何回家的。 那双球鞋是他最喜欢的,刚刚到手不久,今天第一次穿。 很难买的限量版,就这样和身上的其他衣物一起,惨遭丢弃。 具体有多难买呢——这双废了,基本就买不到第二双了。 鞋的价格已经被炒到天价,愿意当冤大头的都是收集癖,给再高的价格都不会割爱。 况且,对一个洁癖精来说,二手鞋,等于垃圾。 三遍热水澡加一遍凉水澡,并未减轻江峙的烦躁,反而因为总觉得那股气味挥之不去,而更严重了。 刚才就应该直接掐死那个死丫头。 江峙赤脚从浴室走出来,只穿着一条睡裤,细碎的黑发上水珠向下滴落。 卧室开着窗通气,刚刚喷的半瓶香水,味道已经快被风散尽,那股子如影随形的臭味也终于消匿。 江峙烦躁的心情终于安定了几分。 随便擦了几下头发,把毛巾摔在椅子上。 窗户也没关,上了床。 今天没喝多少,连微醺的程度都不到,少量倒是有助于睡眠。 然而江峙躺下,阖眼,眼前不知为什么,闪过沈都清拉他袖子鬼叫的样子。 神经病。 江峙翻了个身。 “哥哥~”沈都清嘟着嘴眼巴巴看他。 江峙又翻了个身。 这个疯女人。 沈都清歪头趴在椅子上,黑莹莹的眼睛望着他:“你不是喜欢我吗?” 嘴唇红嫩嫩的,有点想亲。 江峙枕在枕头上,没动。 下一秒,她弯腰呕吐的画面忽然跳出来。 “……” 亲个几把。 江二爷把枕头从窗户扔了出去。 - 隔天一早,江小粲在外面疯狂敲门:“二哥二哥!” 江峙后半夜才睡着,困得很,换了个方向。 江小粲直接拧开房门进来,怀里抱着一个大枕头:“二哥,你怎么把枕头扔了?” 江峙没反应。 江小粲爬上床,凑到他旁边,对着他的脸大声说:“我帮你捡回来了!” 江峙被吵得脑仁疼,眼皮都没睁,抬脚把他蹬下去。 “哎呀!”江小粲气呼呼从地上又爬上来,把枕头盖在他脸上,“这是我送你的枕头,上面还锈了你的名字缩写呢,你为什么扔掉?你说!” 小屁玩意儿成功把他的睡意赶得干干净净。 江峙把枕头拿开,坐起来,捞过江小粲,把他的头埋在枕头里狠狠rua了一阵。 rua够了,放开乱扑腾的他,起身下床。 江小粲顶着一头鸡窝紧跟其后,喋喋不休地追问:“你为什么扔掉我的枕头?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脏了。”江峙懒洋洋地走进卫生间,挤上牙膏。 “哪里脏了?” “心脏了。” 江小粲没听懂,生气地踢了一下江峙的小腿:“你的心真脏!” - 被早起的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