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下来。” 王香芹同情的看了六郎一眼,这孩子还不知道她干了一票大的,只怕以为她就买了五只猪崽子,最多也就是知道二嫂又买了俩。 可惜,真相是瞒不住的。 待得知王香芹的猪舍里已经有三十只小猪崽了,而且她并不打算所有事情都亲力亲为,而是盘算着雇村里的半大孩子帮自己打猪草时,六郎惊呆了。 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成本不单增加了,还额外多了不少开销。当然,最最重要的是,六郎要帮着记录繁杂至极的账目。 王香芹也很不好意思,寻思了一下后,索性道:“要不然这样吧,六郎你教我写数字,回头我自己记上。”见六郎没反应过来,她索性自己抽了一张白纸,指着上头说,“你在这边写上一到十,再换一行写百千万,顺便把银两的‘两’,和几文钱的‘文’也帮我写上。” 六郎就算饱受惊吓,倒也还是个乖孩子,依言顺从的提笔写下了王香芹想要的字,只是他多少还有些不忍心:“四嫂,写字挺难的,要不然还是我帮你记吧。” “可不是难吗?真当自己是文曲星下凡了?”温氏冷不丁的开了口,她是真的忍不住了。跟六郎一样,她其实也不知道王香芹究竟买了几只猪崽子,因为每回四郎夫妻俩从外头回来,都是直接去的猪舍,收拾妥当后,才会回家。这直接导致她受到了巨大的刺激。 要知道,温氏前后折腾了好久,才总算确定下来养五十只鸡。但其实总数肯定没那么多的,因为她跟娘家人订的是受精鸡蛋。要是老手,鸡蛋的孵化率大概能达到九成以上,可温氏头一次孵蛋,哪怕她有让娘家人帮着问清楚技巧,估计也就能达到个八成的孵化率。 就这样了,温氏还欠娘家人五十枚鸡蛋呢。 再看王香芹,一声不吭的就从妹妹那头得了银子,改完猪舍又捉猪崽,也没见她怎么卖力,眼下居然有三十只猪崽子了?? 嫉妒的种子在温氏的心里生根发芽,王香芹什么都没做,愣是在此时此刻超越了二嫂,稳稳的拉住了仇恨。 王香芹也不是全然没脾气的人,这无缘无故的叫人嘲笑了,她自然是不高兴,反问温氏:“就依样画葫芦而已,有啥不会的?前头六郎教我的那句三字经,我都会写了。” “四嫂你会写了??”六郎瞪圆了眼睛。 就人之初那句嘛,王香芹回忆了一下,那句话里多数字本身笔画就不多,也就是简体和繁体是同一个字,唯独俩字是繁体,且不算难。当下,她拿了六郎的笔,写下了傻大粗的十二个字。还真别说,丑是丑了点儿,可好歹也算是横平竖直,且一笔都没错。 六郎:…… 温氏:…… 很难说这一幕究竟对谁的冲击更大,反正王香芹收了纸就回屋去了。没一会儿就迎来了幸灾乐祸的二嫂,好一番夸赞后,还拜托她以后帮着记账。 王香芹想了想,觉得这事儿不靠谱:“我那边是小头,娘不会在意一文两文钱的。可吃食买卖是大头,我琢磨着她不能将记账的活儿交给我。” “那我就只能接着用六郎?” “他读了那么多年书,给你当账房先生也不亏啊。” “可他老算岔啊!年前那回就不说了,你都教给他那么简单的法子了,前头清算总账的时候,他不是又算错了吗?还老是给我少算了钱,怎么能这样呢?” 二嫂好气哦,她知道六郎笨,还想着兴许有占便宜的机会。结果呢?六郎成功的打碎了她所有的念想,老被坑不说,她还没法子解雇了,谁叫人家六郎有后台呢? 眼见二嫂一脸的绝望,王香芹到底还是给她出了个主意:“回头等大嫂把猪毛送去邻村的村学时,你也把灶台送过去,横竖花的是公中的钱,这钱还都是你赚来的。” “让灶台也去学写字?考秀才?” “就学认字,学个几年光景,让他跟账房先生学算账去。当然,要是他念书念的好,继续读下去更好,兴许咱们家还能改换门庭呢。”王香芹还是觉得不能当睁眼瞎,甭管是不是读书的料,字总该要认全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