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端,往后二嫂的账目肯定会更繁琐的,要是回头多增加几种小吃,或者开个连锁分店…… 看着笑得一脸傻乎乎的六郎,王香芹最终还是选择做个人,没将心底里的话说出来。 倒是朱母,愈发高看了这个四儿媳妇:“难为你还能想出这种好法子来。”末了,又催二儿媳妇赶紧将钱收好,这就要准备年夜饭了。 六郎乐呵完了,也过来谢谢王香芹,那可真的是大恩不言谢啊! 这令王香芹想起一个事儿,她觉得自己不能总装文盲,偏她这个年岁,还是个已嫁的妇人,肯定不能往村学去。让六郎教自己念书也不妥当,哪怕六郎在她眼里只不过是个初中生模样的少年郎,那该避讳的还是得避讳。因此,她思来想去,决定来个折中的法子。 ——跟六郎借书看。 “借书?”六郎惊呆了,还未离开堂屋的几人也愣住了。 “我的意思是,你拿本旧书借我翻翻,我也不耽搁你做事,每天给我念个两句,我回头对照着读音,自己学。”王香芹生怕他一下子拿出论语之类的书来,她一个学渣受不起经史子集,“拿最浅显的给我,千万不要是科举用书,反正我只是想学几个常用字。” 六郎犹豫了一下,道:“三字经怎么样?入门书,科举不考。” “成啊。” 眼见六郎回屋拿书了,王香芹扭头一看,却见四郎一脸同情的看着自己,顿时狐疑的问:“怎么了?你是觉得我不该学认字?” 四郎没有立刻回答王香芹的话,而是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呀,你说你干嘛放着好日子不过,非要学认字呢?那些个书,看一眼我就能一个头有两个大。” 王香芹乐了:“那要是多看两眼呢?” “这个嘛……”这个问题难倒四郎了,却难不住留在堂屋收拾账本的朱母。 朱母看了四儿子一眼,凉凉的道:“能咋样啊?睡过去了呗。人家说啥对牛弹琴,你嘛,猪看书睡得喷香,还打鼾呢!” 四郎:…… 噢,娘您说得对。 王香芹憋着笑离开了堂屋,在院坝上碰着六郎后,她指着那书的第一页道:“六郎你念念。” 六郎依言念了一遍,他还是很厚道的,没直接将一页念完,只念了开头第一句,还很善良的让四嫂回去慢慢学,要是忘了再问他就成,不着急的。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王香芹伸手接过了书,“嗯,我记住了,回头慢慢看。六弟你放心,我会爱惜书本的,保证不给你弄坏了。” 她压根就没打算来个手不释卷,想弄坏都没机会的。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看这书的样子,六郎应该是很爱惜书本的,这才在最后又添了一句。 王香芹只是随口那么一说,六郎却…… 大年三十除夕夜,这会儿已经是夕阳西下之时了,眼瞅着就要天黑了。也就是说,新的一年即将到来。然而,六郎的心情却如同这凛冽的寒风一般,已经不是拔凉了,而是直接被冻成了冰坨子。前有二嫂算账比他更好,后有四嫂背诵比他更好,所以为什么非要他去念书呢?? 哦,那是因为抽筷子的时候,哥哥们都还没娶媳妇。 六郎:……唉。 比六郎更悲伤的人是大嫂温氏。事实上,她那不叫悲伤,她已经彻彻底底的懵了。 早先,她有想过做买卖能赚钱,可毕竟她又没跟着一起去过,从不曾亲眼看到过五色汤圆卖的火爆的样子。再一个,哪怕她娘家的条件比其他妯娌要好,可乡下地头,就算好又能好到哪里去呢?说白了,她就是个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婆娘。 她原先想着,不就是卖汤圆吗?赚钱是肯定的,可汤圆这玩意儿能卖多少钱呢?原先镇上也不是没有卖汤圆的,五文钱一碗,豆沙馅儿的。五色汤圆卖多少?一天能卖出几碗?一个月能赚多少钱?这些她全没概念,盘算着能赚个五六两银子就算多了吧? 可结果呢? 温氏整个人都不好了。 假如今个儿是超出了她预料一两倍,她肯定会生气会嫉妒会说风凉话。可因为超过了太多太多,她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仔细回忆起来,就婆婆和二郎媳妇每日里带出去的那么多桶糯米面,可不得搓出个一两千颗汤圆吗? 这利润,这利润…… 六郎只是被打击到了,但因为他打小在学堂里都是最笨的那个人,从未得到过夫子哪怕一句夸奖的话。也因此,对于这种程度的打击,他很快就缓过来了。尤其今个儿的饭菜是真的好,好上了极点,二嫂为了谢谢他终于算对了账,还舀了一碗炸肉丸子,让他跟猪毛和灶台一起吃。 可温氏就不成了,她真的缓不了。 关键在于,温氏既跟六郎的情况不同,甚至跟三郎媳妇也不同。 看着妯娌有钱拿,三郎媳妇最多也就是羡慕一下,完了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了。因为在整个老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