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事情就不提了,反正你记住,娘既然都说了,干私活赚的钱交公中一半,你就不准给我拆台!就算你不为我考虑,就不能不为儿子考虑吗?” “家里也没少他吃的……” 温氏不想说话了,闷头就睡下了。 她还不知道,朱母这次受的气太大了,哪儿可能仅仅在安排活计上针对她?等到了第二天,她就知道自己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了。 朱母“病”了。 说是前段时间秋收时累到了,浑身上下都不舒坦,又是头疼又是胸闷,腰也酸背也疼,还吃不下东西。朱父不疑有他,就唤大郎去请赤脚大夫来家,却被朱母喊住了,说她也没那么严重,没的多费钱,让大儿媳过来陪她说说话就成了。 乡下地头,就算生了病也少有去看大夫的,诊费加药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与其花这冤枉钱,还不如下碗细面条再卧两个蛋,啥病都没了。 “大郎媳妇,辛苦你了,你就给我捏捏肩,我这把老骨头哟。” “虽说灶屋的事情交给了老二家的,可我不知道咋的,就惦记你刚嫁过来那年烧的酸辣汤。” “老大家的……” 温氏欲哭无泪。 说真的,当婆婆的要对付儿媳妇,哪怕是个继婆婆,那也是手到擒来的。只是温氏就不明白了,闹事的又不止她一个,怎么就非要把所有的账都算在她头上?昨个儿下半晌明明是四个人都在场,她还仅仅是不想让六郎继续读书,那四郎媳妇还惦记着分家呢,到底哪个更过分? 温氏不知道的是,在朱母看来,是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算盘,只要别说出来,谁管你心里想啥?再说了,昨个儿要不是温氏挑头搞事,朱母完全可以当做什么都不知道,过日子嘛,本来就是难得糊涂。偏生,温氏非要将一切都掰扯开了说,心底里藏着的那点儿小心思都摆到了明面上,那朱母还能怎么办?不把祸头子镇压了,往后的日子还能过? 就这样,王香芹和二嫂、三嫂当起了鹌鹑,除了忙活婆婆分派给她们的活儿外,也开始琢磨能做什么赚点儿私房钱,哪怕要上交一半,那不是还剩下一半吗?整个秀水村里,谁家跟她们婆婆似的,还允许当媳妇的私藏钱财? 王香芹早就打定了主意,她就想重操旧业——养猪。 少生孩子多养猪,养猪致富,勤劳发家。 至于二嫂和三嫂暂时还未定下主意来,只是在心里有了个大致的想法。 二嫂的厨艺不错,她以前还是当姑娘的时候,就常跟她娘一起帮忙给人家喜宴上掌勺。刚嫁到老朱家时,她也还去过几趟,可这种掌勺并不能来钱,多半都是办席剩下的饭菜叫她拿回家去吃。可每次端回来的菜都是全家一起分的,统共也就两碗好菜,家里人多,一人一筷子下去就没了。费老大的劲儿就为了吃一口?觉得划不来的二嫂,只有推脱不了时才去帮忙,平常能歇就歇了。 三嫂的情况也差不多,她女红不错,平常的缝缝补补是看不大出来的,可她给六郎做的长衫,那是比镇上裁缝做的都好。可这手艺很难来钱,毕竟乡下地头谁家也没这闲钱请人帮忙做衣服,她又不可能去镇上开裁缝铺。思来想去,觉得大概可以做个荷包、绣个鞋垫啥的,卖给偶尔来村里的货郎,多少也能赚点儿针线钱。 其实这年头,几乎人人都有一门不赖的手艺,可怎么把手艺变现却是个难题。 对于怎么赚钱一事,王香芹是胸有成竹,二嫂、三嫂则是举棋不定。 相较而言,大嫂温氏那边就不同了,她压根就没空想这些,朱母快把她给逼死了。偏生,男人跟女人看问题的角度是截然不同的,在大郎看来,又没打没骂的,只是让陪在病床前伺候着,算个啥呢? 因此,在温氏又一次抱怨后,大郎纳闷的问:“你总说娘故意针对你,可这没来由的,她为啥要这么做呢?” “还不是因为我不想让六郎继续念书?四弟妹她还想分家呢,娘都没说她!”温氏越想越生气,主要是这几天她太累太累了,不单是身子骨疲惫,心更累。一个没忍住,她说出了心里话,“我看就是后娘刻薄,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