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内昏暗,视线受阻,那宫婢似乎是没有看到苏娇,她眯着双眸往那石洞之中走去,行走之际带起一阵细碎冷风,扑簌簌的打在苏娇冒着冷汗的小脸之上,让她禁不住的打起了一阵寒颤。 宫婢的脚步声渐渐远去,苏娇缓慢的呼下一口气,她伸出自己布满污泥的双手,艰难的将身子从那细缝之中慢慢挤出来。 但是还不等她将剩下的那半个身子出来,苏娇的面前便突兀的出现了一双宫鞋,那宫婢垂首站在苏娇的面前,面色狞笑着道:“王妃倒是让奴婢好找,若不是这流出来的血迹,奴婢倒还真是找不到王妃您呢……” 一边说着话,那宫婢伸出手,就着昏暗的视线,将宽袖之中掩藏着的一把匕首缓慢的抽了出来。 锋利的匕首滑过一道暗色的尖锐,苏娇抬首看去,只见眼前一花,伴随着一道石洞的轰鸣声,一大片刺眼的光线瞬间而入,让她禁不住的闭上了那颤抖的杏眸。 头顶温热的血迹喷洒开来,滴滴答答的落在苏娇带着细尘的小脸上,顺着苏娇纤细的脖颈处缓缓滑落,浸湿衣襟。 “啧……真是麻烦,怎么老是喜欢到处乱跑呢?”金邑宴慢条斯理的声音在石洞之中响起,苏娇努力的睁开那双浸着水渍的杏眸,只见原本昏暗的石洞之中不知何时竟然光线亮足,那石洞的厚壁之上被暴力踢开了一个豁大的口子,金邑宴半个身子还站在外头,一只手臂却是已经伸了进来,直直的插入那宫婢的心口处,那对穿而过的半截手掌沾着稠腻的血迹正滴滴答答的往下落着血。 苏娇抬首之际,那温热的血滴嘀嗒嘀嗒的落在她的脸上,几乎让她睁不开眼。 伸手抹了一把脸上的血迹,苏娇总算是睁开了那双惊惧的双眸,那里头浸着满满的水渍,随着她双眸的眨动那滚烫的眼泪也瞬间便落了下来,在那白净的小脸上划出一道清晰泪痕。 宫婢的死状十分难看,苏娇只看了一眼便不敢再看,她低垂着脑袋看着面前那一大滩温热的血迹,声音细细的带着哭腔,“你……你怎么才来啊……” 随手将手上的宫婢抛到一侧,金邑宴抬腿跨过面前的口子,直直的站立在苏娇面前,那垂在身侧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完全被血浸染,黏腻稠厚的血迹滴落在地上,汇聚成小小一滩血洼。 将那只浑身血渍的手在自己随意的抹了两下,金邑宴慢条斯理的蹲到苏娇的面前道:“出来吧。” 苏娇的视线落到金邑宴那朝着自己伸出的手上,是那只光洁白皙未沾上一点血渍的手,白皙瘦削的十分好看,星星点点的光晕透过被毁坏的石洞照射进来,更衬得它好似莹白透亮了几分,就像是渡了一层浅淡的滑腻凝脂,干净的让人不愿亵渎。 伸出自己满是沾着细灰和血污的手,苏娇却是没有去握金邑宴那只朝着她伸出来的干净手掌,而是用力的将自己的身子拉长,勾住了金邑宴那只垂在身侧的另一只沾满血污的手,紧紧的握住连一丝缝隙也不留,那黏腻的鲜血被挤压出来,发出“噗呲噗嗤”的轻微响声。 看到苏娇的动作,金邑宴原本漫不经心的面上却是突然的显出一抹轻微的讶异,那双漆黑眸中眸心一窒,死死的盯住了那半个身子还卡在那细缝之中的苏娇身上。 金邑宴感受着掌中那细嫩温软的触感,缓慢的收回了那只伸在苏娇面前干净的手。 “娇儿可知道,这血……是洗不干净的。”看着苏娇那张狼狈小脸,金邑宴嘴角轻勾,眸色之中暗沉漆黑,仿若禁锢着一只凶猛戾兽。 听到金邑宴的话,苏娇握着他手的力道更加重了几分,小脑袋微微点了点,声音依旧有些有气无力的,估计还是被刚才的事情给吓得狠了,“我知道……” 她早就知道站在他面前的这个人是谁,不过干净也好,不干净也好,她想要的只有他,所以干净的他,她要,不干净的他,她也要。 嘴角弧度渐渐加深,金邑宴看着苏娇的眸色愈发柔和暗沉,他缓慢的将身子靠近满身狼狈的苏娇,伸手轻轻的抚去苏娇脸颊上那片干涸的血痂。 “疼……”那血迹沾的紧,被轻轻一拨就牵扯到了肌肤,苏娇被拽的有些疼了,她用力的扭过了脑袋躲过金邑宴的手,声音娇柔的道:“你别擦了,好疼。” “呵……”轻笑一声,金邑宴在苏娇的额上落下一吻,湿润的血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