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哭时,我真的恨不起来,他这样的痛苦,他这般的爱,如果都是我的有多好,如果能有一次他不要在我身上找如意的影子有多好。」 姜莫卿任她哭,并没有出手甚至出言安慰,直到女鬼自己整理好情绪,才由她开口问:「你还想知道甚么?」 「你说夏少因病早逝?」 女鬼抹了抹眼睛,点了点头,「有一天早上,他醉酒醒来,却是倦怠不已,也吃不下东西,我问他要不要请大夫看看,他不要,结果那天上午他就吐了几回,还抱着肚子说不舒服。我不敢耽误,请了大夫。大夫说他肝炎湿热、黄疸。开了药,却未见转好,到了半夜就意识不清了,黄疸益发严重,甚至未见转醒。城里的大夫都喊来了,却也三天内药石罔顾,回天乏术了。」 「你是那时去找如意的?」 她点了点头,「她不来,甚至说我在骗她,贱妇,也不想想少爷对她多好。少爷意识不清时都喊着她的名字。她怎得就能如此狠心。」 「......也许是因为,上一回夏少用自身安危拐她回去时,她却让二少给绑了,二少对如意也行了那强迫之事,甚至,还让夏少撞见了。你说,她还会信吗?」姜莫卿委婉地解释着。 女鬼愣了一下,没接话,眼珠子转了转,最终吐出了一句嘲讽:「......不愧是兄弟。」 白白发现,一番对话下来,她的魂体顏色淡得越发明显。 牠开始觉得有趣了,原来这姜莫卿,是用这种方法化解女鬼的鬱结。 「你的脸怎么回事?」姜莫卿再问。 女鬼抬了抬眼,「自己划的,痛死了。那混蛋,回光返照醒来还摸我的脸喊如意,呵,我就当着他的面拿刀划自己......好歹,还得到了一句人话,他最后对我说......对不起。」 女鬼的眼泪又掉了下来,茫然又委屈的骂了一句:「......混蛋。」 姜莫卿伸手把她的散发拨开,温和地说:「委屈你了。」 女鬼抹着眼泪,抹乾了之后,抬眼望着姜莫卿:「你还有没有问题,没问题就送我去地府吧。我累了,人间现在如此繁华,倒不如重新投胎,好好享受人生。反正再怎么样都过来了,没甚么好怕了。」 他听了勾了勾唇角:「好吧,最后一个问题,你叫甚么名字?」 女鬼抬眼看着他,似乎想从中找出任何一丝嘲讽或者其他情绪,然而她最后只是眨了眨眼,细声地说:「.......我叫做阿鸯,刘鸯。」 天师喃喃的重复了一次,弯着唇角,「你放心吧,即便你投胎忘了,我也会记住的。别担心,下一世你一定能好好过的。」 女鬼的怨气似乎散尽,歪着头眼光温和的说:「承您吉言了。」 天师没有回话,掐了个诀,点向她的眉心,女鬼化作一阵轻烟,逐渐消失在空气中。 姜莫卿默默地把虚空中的灵气结界撤掉,捡起了那只瓶子,塞回口袋。白白原以为他要走了,可他却转过身面对趴在梳妆台上的黑猫,「看了那么久的戏,阁下可满意?」他作出一个遥思的动作,「是乌系一族,玄姓?」 白白:「.......」还没开口就掉马,到底应该开心是真·高人,还是应该不甘竟当场被扒马甲。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