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夺女子。 还有晋阳这个侄女,一直都以为是个爽朗大气的好姑娘。自己儿子自己了解,老六有点花花心思,胆子却不大,脑子也不聪明,若不是晋阳煽风点火,老六想不出这个馊主意来。 颜家老侯爷在高祖皇帝微末时,倾尽家产相助,前任宣平侯是为了救被困的安王才牺牲的。就为了儿女私情,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害功臣之后。传出去,那些开国老臣的心都要被寒透了。 替你打江山为你卖命,到头来,子孙还要被你作践,想想皇帝都觉得脸红。 “老六这个不着四六的混球。”皇帝一拍大腿:“还有晋阳,素日里以为她是个好的,没想到还有这等心机手段,幸好没定给你。” 外甥老大不小,梁国公府大姑娘去了也快三年。三年前,查清梁国公府大姑娘是因为婚事被她继妹害死的,外甥心里有愧,就说三年不婚娶,为梁国公府大姑娘略尽心意。 皇帝拗不过他,只得应了,这好不容易三年之期到了,皇帝就开始操心起他的婚事。皇后提了晋阳一嘴,他觉得可以考虑考虑,幸好还在考虑。 程晏侧目,他怎么不知道这回事。 皇帝低头喝了一口茶,讪讪:“七月里哪能说婚事。”感谢七月!不然晚上妹妹会来梦里骂死他。 程晏扭过脸,有点小庆幸,于他娶谁都是娶,皇帝舅舅这么一说,没准他还真应了。他对晋阳印象还过得去,因为那些不堪回首的惨痛经历,他本人更倾向与直爽的姑娘接触。对于颜嘉毓那般娇娇怯怯楚楚可怜的女孩子,他不由自主地对她们的一言一行多思多想,多思多想之后往往证明他没冤枉人。 这一回却被颠覆了认知,颜嘉毓是真的可怜无辜,若非她发红疹,如今名节尽毁的那个人会是她。出了这等丑闻,为了体面,她十有八九会被抬进六皇子府。如此不体面地进府,王妃之位不用想,顶多一个侧妃之位。日后色衰爱弛,顶着众目睽睽之下婚前失贞的名声,下半生可想而知。 一瞬间,程晏涌出一种非常诡异的恨铁不成钢,她怎么一点都不像之前他遇上的那些‘柔弱’女子,居然反过来被欺负了。 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的程晏摸摸鼻子,觉得自己是真的被折腾出毛病来了,以为所有生得弱柳扶风的女子都是杀人不见血的美女蛇,一竿子打翻了一船的人。 在安王和六皇子进上书房前,程晏去了内室。 安王不敢有隐瞒,把事情一五一十说了,要是另一个当事人不是六皇子这个棒槌,他也许会想方设法替女儿描补描补,尽量显得不那么不堪。可谁让女儿找谁不好,偏偏找六皇子做同谋,安王顿了顿,换个人也不会愿意跟她胡闹。 六皇子这个棒槌,皇帝稍微严厉一点,保管他竹筒倒豆子全部都倒出来,等皇帝问出来还不自己坦白,起码还能保留点面子。 “对外你们欲如何解释?”皇帝语气不冷不热。总不能对外宣布六皇子和晋阳联手设计颜嘉毓,阴差阳错反噬自己。他们俩个不要脸,皇室还要脸面。 六皇子跪在地上装死。 安王硬着头皮道:“是府里丫鬟妄图攀龙附凤,熏了催情香故意引诱六皇子,幸好中途被人发现。晋阳得知后,匆匆赶去,就近扶着六皇子到汀兰苑休息,身边丫鬟去请府医离开,催情香发作,酿下大错。” 一番话把六皇子和晋阳郡主都摘了出来,六皇子不是酒后失德是中了春药,晋阳郡主更是受害者。 皇帝不置可否,总比兄妹偷情好听,脸面能保住一点是一点。 安王就知道皇帝这是默认了。 “混账东西。”皇帝随手抄起一本书,准确无误砸中六皇子的脑袋。 六皇子痛呼一声,连忙把后半截音咽了回去,重新在地上趴好:“父皇恕罪。” 皇帝从御案后面走了出来,一脚踹翻了他:“我给你请大儒,学了这么多年,你就学会了这些鸡鸣狗盗的手段,你这和当街强抢民女有什么区别,土匪都比你磊落点!” 越说越生气的皇帝捡起地上的书,卷成一卷当成棍子使,打得六皇子嗷嗷直叫。 揍了一顿儿子,心气稍顺的皇帝理理龙袍:“少在京城给朕丢人现眼,滚到漠北军营去。” “父皇!”六皇子不敢置信瞪大了眼,漠北那地方寸草不生又穷又苦,父皇每每威胁他闯祸就扔他过去吃草,这一回居然动真格的了,顿时哭天抢地:“父皇,我错了,我知道错了,都是晋阳怂恿我的,是晋阳先找上我的。” 旁边的安王脸一搭红一搭白:“陛下勿要责怪六皇子,是臣弟教女无方。”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