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挺合得来,脾气能好得了吗? 见严中和一脸茫然,少卿很是生气,拍了一张纸到他脸上:“拿着!把这个背熟!”他们专职吊丧的,得有点专业素养才行,安慰的话是不能念稿的! 严中和跟着少卿到了袁府,也跟着哀声叹气起来:“唉,这才过了几年舒心的日子呢?”少卿道:“等你全须全尾的出来,再说‘舒心’吧!” 严中和一脸茫然:“啥?”这有什么危险的吗? 少卿心道:【还是太年轻!】 严中和踏进袁府就开始搓手臂,往屋子里看一看,袁府有足够的柴炭在冬天取暖,炭备用正旺。【还是觉得冷,这是怎么一回事?】严中和心里念了两句佛经,还是觉得瘆得慌。他的感觉是正确的,从昨天开始,整个袁府就陷入了另一种的寂静,家中人声不断,脚步连连,但是除了关于丧事的布置安排,没有人多说一个字。回忆、怀念等等,无人提及。 严中和与袁樵见了面,说了长长的一句,又是问为什么这么突然,又是问需要他做什么之类。袁樵只答:“有心了。”严中和愈发觉得冷了。 少卿左右一看,梁玉不在,心放回肚里,执行他的任务,直到完整地做完全套的仪程,也没人出来赶他。其实是少卿想多了,梁玉压根还没有想到还要计较这一茬,她并不很懂这些。给少卿添麻烦的反而是严中和,他出了袁府的门就说要请假留下来帮忙。 少卿扶着额头道:“准了准了!” 严中和顺利留在了袁府,蹭前擦后。他也有自己的主意,想袁樵父祖皆早逝,乃是祖母、母亲养大的,感情一定很深,看刚才袁樵的样子话都不大会说了,那怎么行?严中和虽是个不爱操心的纨绔,也知道袁氏族人虽多,与袁樵走得很近、能代理家务的是没有。【他家主事人忒少,我得留下来看看。】严中和就陪着袁樵父子,接待了各方来客。若是换一个人,估计能看得出来,不管袁樵有什么前程,眼下这场面很大,但是多半是看梁玉的面子,或者说,看皇帝的面子。严中和不管这些,强忍着“这个我不认识”、“那个也不认识”的痛苦死撑着,到得后来竟活活把来宾名字都给记了下来。 来宾还觉得诧异呢!都在想“这是谁?”有认识他的就更惊讶了“他怎么来了?” 等到严尚书知道这件事的时候,严中和已经准备在袁府打地铺了。严尚书欣慰地道:“他总算长进了一些。”严尚书真是高看自己儿子了,严中和根本没想那么多,他只是觉得与袁樵处得不错,那就得帮忙而已。 一气忙到丧事结束,严中和差点儿请假陪着袁樵扶灵回乡,严尚书这才发现什么长进全都是错觉。 ~~~~~~~~~~~~~~~ 扶灵安葬却又遇到了另一桩麻烦——桓嶷心里很不想梁玉离开,梁家也有自己的考虑。刘夫人这样一直健康的说死就死了,南氏这样一直病着就更没个准儿了。万一梁玉还在袁家老家住着,南氏没了,那是最后一面都见不上了啊! 桓嶷好险没给袁家就在京郊划一块地!最后被陆皇后好说歹说,勉强给赠送两个御医作为代价放梁玉离开。 自始至终,袁樵与梁玉都一声没吭,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多余一字不提。待定了行期,已近腊月,一家人这个新年是没有办法在京城里过了。 这一次离京走的还是上一回袁樵奉祖母、母亲来京城时的旧路,山水依旧,物是人非。比起孤零零的一家四口带着仆役进京,这一回队伍拖得老长,这些年添丁进口,虽则是扶灵还乡,反而没有进京时那么凄凉了。 直到离开长亭,梁玉才对整件事情有了切实的感觉。往身边一看,袁樵也看了过来,四目相接,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了一丝清明。 梁玉叹息一声:“忙了这么些年,正好歇一歇。你够辛苦的啦,回来多陪陪我们吧。孩子还小,我可不会教小孩子。” 袁樵发出一个短促的音节,道:“他们刚过周岁,你……耐心些。” 梁玉自己是个不点就通的人,她自己学东西从来没觉得吃力过,自然也就不觉得“耐心”这玩艺儿在教育上有什么存在的价值。她有耐心,也能忍耐,但是这些东西跟学习有什么关系吗?关于学习的耐心,在她这里就是“坐得住”,能一直一直学新的东西。齐了。 梁玉是真不会教小孩子,小时候带过侄儿侄女,那时她自己都是个睁眼瞎,教个穿衣吃饭就得了,梁家也不讲究这些,说话早晩、认不认字,统统不讲究。教过自家兄弟侄子认字,那时候有梁满仓当监工,进度的事也不用她操心。袁先、美娘遇到她的时候早过了需要耐心教育的时期,包括萧容,都是谈心为主。 对侄子的要求跟对自己亲儿子的要求是不一样的!遇到自己孩子,说了一遍,没听懂,不能跟着说、做,孩子没傻,她先傻眼了。她是绝不肯承认自己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