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看来,那几乎就是眉目传情。 虽然他知道,何斯迦根本没有多想,只是为了自己刚才的一时冲动而感到惭愧,但傅锦添有没有多想,傅锦行可就保证不了了。 他低咳一声,缓缓地说道:“锦添,你也受伤了,在医院里住两天再回去。别跟你爸妈说了,免得他们担心,就说出差吧。” 听到声音,傅锦添收回视线,他轻轻地点头:“好,我也是这么想的。” 说完,他站起来了。 “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来看你。” 傅锦添的伤口就在嘴角上方,对于现在的他来说,每说一句话都很艰难,护士特地叮嘱他,一定要少说话,以免牵动伤口。 “我送你。” 何斯迦跟上他,将傅锦添送到了门口,然后又返回病房。 病房内,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没有外人在场,何斯迦终于不需要再压抑自己的真实情况,她又看了一眼傅锦行打着石膏的左脚,默默地抽泣起来。 见状,傅锦行轻声问道:“别哭,吓坏了吧?过来,到我这里。” 何斯迦依言,乖顺地走了过去,她一头伏在他的胸膛上,肩膀一下一下地颤抖着。 “没事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嘛。” 傅锦行用手抚着何斯迦的后背,温柔地安慰道。 她摇头,越哭越厉害了。 何斯迦在后怕,她真害怕就这么失去他了。 “这么关心我啊,这伤也值了。” 都到了这种时候,傅锦行居然还是没个正经样子,他好像不疼了似的,反而勾着嘴角,看上去心情很是愉悦。 “你闭嘴!” 何斯迦猛地抬起头,气咻咻地低声吼道,她的两只眼睛红红的,如同一只愤怒的小白兔,一副奶凶奶凶的样子,随时都要咬人了。 傅锦行噤声。 他知道,她是真的担心自己。 “一个人开车,怕不怕?” 忽然想到什么,傅锦行忍不住又笑了。 “开得东倒西歪的,好在一路上都是积水,开也开不快,大家都一样。” 缩了缩脖子,何斯迦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道。 如果换做是平时,可能真的有人会骂她,但今天不一样,外面是风雨交加的天气,快过沙子慢过水,就算是老司机也得减速慢行。 “哈哈哈哈!” 傅锦行再也憋不住了,仰天大笑。 笑着笑着,他又有一点感动。 一个因为出过车祸,所以说什么也不敢再开车的女人,在这样恶劣的天气下,硬着头皮从公司赶到医院,就是为了他。 这么一想,傅锦行一把搂住何斯迦,将她拉入怀抱,深深地亲吻着她。 一吻终于结束,何斯迦被亲得七荤八素,嘴唇微微红肿,大脑缺氧,整个人都有一点迷糊了。 她眯着一双雾气蒙蒙的大眼睛,一脸失神地看着面前的男人。 想不到,傅锦行轻声说道:“你快去擦擦眼泪和鼻涕,都流进我嘴里了。” 何斯迦:“……” 几个小时之后,暴风雨渐小,天边终于重现了一抹如洗的碧蓝色。 全市主干路上的积水很快被清理干净,一度几乎陷入瘫痪的交通也恢复了正常,按照傅锦行的吩咐,曹景同特地等雨停之后再次前往工地,查看现场。 他带回来了一个不知道是好还是坏的消息——脚手架的倒落应该是非人为因素造成的,因为工地空旷,当时风太大,加上工人们在前一天收工的时候并没有特地加固它,所以才造成了这一事故。 听完了曹景同的汇报,傅锦行久久不语。 “对了,锦添最近在市场部的表现怎么样?” 他忽然换了一个话题,曹景同被问得一愣,但还是立即回答道:“小傅先生虽然才刚出院,但据说非常拼命,经常是整个市场部最后一个走的。” 傅锦行点了点头。 一个男人,追求事业的成功,是本能。 但是,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傅锦添以前并不是这么想的。 是什么让他改变了想法? 难道是……女人? “傅先生,我已经按照你说的,跟小傅先生的父母说他出差去了,但他脸上的伤口……” 曹景同有些为难地说道。 “能瞒一天是一天吧,再过几天,我亲自上门去跟他们解释。” 傅锦行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脚,心里苦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走路,在那之前,他恐怕都得坐轮椅,或者拄拐了。 话音刚落,何斯迦推着一辆轮椅回到了病房,轮椅上还摆着一副拐杖。 排了半个小时的队,结果被告知,轮椅只能在医院里使用,不对外出租,她忍不住抱怨道:“连轮椅都紧俏得很,谁稀罕坐嘛!”M.DamiNgPUmP.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