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前,用外袍将她裹住,然后义无反顾地带走。 她怎能穿那种衣衫?怎能笑得那般夺目?今天的她与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少了压抑,多了放纵;失了温婉,只余狂傲。她似乎再也不想温吞处事,对于闲杂人等,竟连多余的话都不愿吐露半句。 是什么改变了她?是自己吗?因为知道凡事都有自己可以依靠,所以她才彻底敞开心怀,肆意而活?这个念头像蜜糖一般淌过心田,叫圣元帝迫不及待地想见到夫人,问她一问。 待欲念平息后,他顺着暗卫的指引匆忙追出去,兜兜转转,终于在春光粼粼的湖边见到夫人。她迎风而立,身姿缥缈,白色纱衣猎猎舞动,香风四溢。金子不知跑到何处去了,唯有明兰守在一旁,眼也不眨地看着她。 这样的她比妖魔鬼怪还可怕,像是只要回过头来看自己一眼,就会叫自己当场毙命。圣元帝捂了捂胸口,忽然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嘴唇开合几次,却发不出半点声响,这才发现喉咙早已被欲火烤干了。 “看够了吗?”哪料夫人竟回过头来,冲他粲然一笑。 一支无形的利箭射入圣元帝胸膛,令他心跳骤停,血液凝固。他缓和了好一会儿才哑声道,“不够。无论看多久,总是不够。” 关素衣正准备扬起嘴角,表情却瞬间碎裂,飞快背转身怒骂,“离我远些,你这禽兽!” “夫人您气性越来越大了,我方才又是如何惹到您,叫您连禽兽都骂出来。”圣元帝感觉很委屈,刚上前两步,就听明兰尖叫一声,急忙捂脸。他垂头一看才发觉不知何时自己那处竟又失去掌控,连宽大的衣袍都遮不住。 这可真是尴尬了!他慢慢在湖边的凉亭内坐下,双腿叉开,往前倾身,祈求道,“夫人若是怪我污了您的眼睛,不看就是了。咱们坐下好好说会儿话成吗?反正您现在也无处可去,又懒怠搭理那帮俗人,便用我消磨消磨时间好了。” “用你消磨时间?你这混账会不会遣词?”关素衣头顶快冒烟了,哪料对方只是微微一愣,然后猖狂地笑起来,仿佛她说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第127章 底气 关素衣被忽纳尔笑得挂不住脸,仔细一想才明白错在何处,当即斥道,“别笑了,你脑子里都塞了些什么东西,下流得很!” 圣元帝表情无辜,“夫人缘何又拿我出气?之前不是您自己想歪了吗?还骂我不会遣词用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夫人您越来越任性了,我就不信在帝师和太常跟前,您也是这副无理取闹的模样。”话落愣了愣,又是一阵朗笑,“是了,我知了,夫人只有对我才会如此,因为在我跟前,您可以丢弃所有伪装,展露出真正的自己。您知道我不会告诉任何人,更不会伤害到您。” 他越笑越开怀,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架势。 一直不敢回头的关素衣快气炸了,原想甩袖离开,又觉输了一筹,心中难免不忿,略一思忖,干脆大大方方地转过身,朝忽纳尔走去。她在他对面的长椅落座,却全然不是往昔的端庄姿态,而是一只手展开,搭放在栏杆上,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撩着薄纱披巾,一只手轻托下颚,媚眼如丝地看过去。她双腿并拢倾斜,绣满柳叶的裙摆便洒了一地,金光银光缀在湖光之中,似繁星倒坠,令人目眩神迷。 圣元帝一下子就看呆了,笑声戛然而止,呼吸也随之粗重起来。分明知道极为失礼,他的视线却无法从夫人身上移开,从她的堆云乌发到婀娜体态,再到系在脚踝的一枚小玉片,都能来来回回反复流连。 终于,像是忍耐不住莫大的痛苦一般,他猛然撇开头去,哪怕隔着浓密的络腮胡子,古铜色的肌肤也泛出些许红晕。以前的夫人是高岭之花,他怕玷污了她,所以不敢攀折;现在的夫人乃人间国色,却又长出许多尖刺,叫他既想采摘,又唯恐碰坏她一丝一毫。 他爱她的才华,爱她的性情,爱她的样貌,甚至连她隐藏在端庄外表下的顽固任性也爱。他想得到完完整整的她,而不是强权压迫之下的无奈与妥协。他努力控制着身体的反应,却听夫人恶劣地笑起来,曼声道,“笑啊?怎么不继续笑了?” “夫人,您竟然用美色迷惑我!”圣元帝哭笑不得,直至今天才体悟,原来太过美丽也能成为一种武器。 “酒不醉人人自醉,色不迷人人自迷。你自己心思不正,焉能怪我?”关素衣明媚一笑,端的是艳光四射。 本想飞快扫她一眼的圣元帝再次头晕脑胀起来,连忙脱掉外袍,隔空扔过去,命令道,“明兰,给你家主子穿好外套。此处湖风寒凉,水汽浸体,坐久了怕是会冻着。” 关素衣接住迎风招展的玄色外袍,轻笑道,“我曾跟随祖父去过漠河,冬日滴水成冰,冷透骨髓,他还凿开冰河,让我每日游上两圈,以强健我的体魄。这点湖风又算什么?” 圣元帝飞快瞥她一眼,目光在她优美的锁骨和高挺的胸前停留片刻,又仓促移开,哑M.dAMingPUmp.cOm